天劍道宗 第一章 天為何物?(上)(1 / 2)

春風吹,萬物生。

東洲齊國,東部靠海而居,大海雄偉,島嶼萬千,齊國皇都坐落於此。西部則是高山瑰麗,連綿萬裏,風景截然不同。齊國東部海濱有皇城,西部群山中則有道宗。

有一名山,喚作天劍山;有一道宗,喚作天劍宗。

天劍宗,根基齊國。齊國皇室傳二十八代,天劍宗亦傳二十八代。天劍宗第一任宗主是齊國開國皇帝胞弟,亦天劍宗有“齊國第二皇都”之稱。宗派立於東部麵向東洲百國,於是天劍宗又有“齊國門戶”之稱。千年已過,天劍宗無數修真之人被納入齊國為官,保齊國上下年年風調雨順,氣象非凡。

天劍山,分為主峰和側峰。側峰高不過千丈,然走勢百裏;主峰走勢不過幾裏,卻高萬丈有餘。

天劍山腰,一劍台下,數十少年手持銀光鐵劍,一招一式揮舞自如。兩個白髯老者穿著一白一黑,坐於一劍台台上,時而看向台下少年,時而推演棋局。

劍台下少年們英氣博發,棋盤上二位老者博弈自然。

“劉長老,我左宗少年,於你右宗相較如何?”其中一白髯老者突然問道。

“左宗門近年人才濟濟,天賦高者層出不窮,算是不錯。”另一老者淡然回答,隨即又下一子。

劉長老回答輕描淡寫,似乎對左宗有幾分輕視,老者很是不滿,盛怒。憤怒之下,不曾仔細思索,落錯一子。

“張長老,這步棋,可是自尋死路?”姓劉的白衣老者輕抹胡須,輕笑道,“左宗近年人才濟濟不假,可我說右宗更勝一籌也非胡說。”

“更勝一籌?哼,劉長老高見,倒是你右宗怎的更勝一籌?”黑衣老者冷哼。

白衣老者再輕輕一笑,又落一子:“單說左宗主殷塵二子。二子殷雨雖天賦尚佳,為年輕一輩翹楚,但那大兒子殷昕卻是連最基礎的聚氣都不能。反觀我右宗宗主應元兩子一女,天賦比殷雨隻強不弱。如此一來,我右宗不是更勝一籌乎?”

黑衣老者聽言,沉默不語。對於一般弟子,左宗比右宗隻好不差。但右宗強就強在頂尖弟子數量頗多。左宗人才凋零,然而左宗宗主的大兒子,本應該為天之驕子,齊國年輕一輩的翹楚,卻是一個百年難遇的廢物,連宗內一般弟子都不如。

但黑衣老者張長老並不服氣,哼聲道:“那便看看,兩年之後的宗試和三年之後的皇試,究竟是你右宗弟子第一,還是我左宗弟子第一!”

白衣老者依舊輕輕笑著,再下一子之後輕聲道:“張長老,我早說你方才一子是自尋死路。你輸了。”

黑衣老者低頭一看,隻見白子以勢如破竹之氣貫穿棋盤,直搗黃龍。黑棋已入生死絕境,再作掙紮也不過是延緩死亡。老者不再落子,默然認輸。當他再一抬頭之時,發現白衣老者早已離去。

一劍台後的一個小樹林裏。

“為何我還是不能聚氣?”一名身穿紅色毛衫的少年自言自語道。

“唉,到了這個世界十八年,卻連聚氣的門檻都還未摸到。”少年搖了搖頭,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少年就是殷昕,他的父親殷塵曾是天劍宗百年難遇的天才,三十歲就入了金丹境;母親的天賦也是不俗。那年他的母親生下他,宗內長老對他抱有極大的希望,說是能夠成為天劍宗史上天賦最佳的修道之人。宗派各個劍台用盡靈材丹藥迎接殷昕的降生。但事情難料,在他出生後不久,大宗主親自探察他的天賦過後無奈地歎息,斷定殷心的體質極為古怪,不能修道。甚至,連最基礎的聚氣都不能。殷心連聚氣都不能的消息在宗內迅速傳開,一時間這個名字成為了整個天劍宗最大的笑柄。這一笑,就是十八年。

“快看那裏,廢物殷昕又在修煉啦!”

“早就看到了。他不是每天都要在這裏來打坐的麼?”

“是啊,堂堂左宗宗主殷塵道長的兒子竟然連聚氣都不能!哈哈,我們家那幾個丫鬟都能聚氣到兩三層呢!”

“可不是。我家的環兒丫頭昨天都聚氣到了五層呢!”

“哈哈,真的是百年難遇的‘天才’!虧宗內長老曾經對他抱有那麼大期望!”

少年靜靜地打坐,耳邊飄蕩的嘲諷聲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他清楚的知道,對於齊國,或是整個東洲,修道之人本就是強者為至上者、為尊者。殷昕作為一個廢物,即使他是殷塵道長的兒子,也得不到絲毫尊嚴。

“唉,難道說,我真的連聚氣都不能?”少年從六歲開始,已經連續十二個春秋晝夜不停地照著《聚氣卷》上麵的修煉方法打坐。年年修煉,企盼有奇跡發生,但沒有絲毫進展。

“《聚氣卷》上說‘聚氣,乃聚天地之精元也’,應該會感覺到天地元氣在不停地往自己體內湧進。可是我......”殷昕想到這裏,再次感受體內的氣息,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很清楚的知道,每一次修煉,天地元氣在自己體內聚集隻那麼一瞬,便開始發散到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