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水井房的一路上,楊大爺沒說一句話,但專心致誌的樣子依然清晰可見。我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卻能感覺到他非常焦慮。
水井房並不遠,順著崎嶇的村中小道,一直走到東邊的山隘出,也就是楊大爺院落所在的那一排的盡頭,緊靠著突兀的山坡修建。由於水井房的高大上,再加上又是依山勢而建,走近一看顯得特別的突出,又仿佛是堵在山隘出的一道屏障。
黎明的曙光,已經將山村映照出了一幕灰蒙蒙的輕霧,但視線所及之處,卻是非常的清晰。
我揚目順著水井房的後麵遠眺著,根據山勢而言,水井房的修建確實是麵癱楊說的那樣,完完全全地阻滯了順山而下的土煞,而且由於是隘口的作用,空氣的流通似乎也被水井房的高大而阻隔,聚集的陰氣彌漫在了四周,根本就沒法疏散。
“這樣的環境確實不應該修建如此高大的水井房,即便是需要修建,也不能高出兩邊的山坡,更不能擋在隘口正中間。”
說著的同時,我轉身聚集著視線盯住了楊大爺唯唯諾諾的樣子。
風水在農村的講究那是根深蒂固的習慣,而且楊大爺又是從祖上就了解風水以及靈異現象的人,對於這樣的嚴重錯誤,理應不可能觸犯。但是,事實上卻是想不清楚的糊塗之舉。
高大的水井房修建在隘口的中間,兩邊又是山坡的隆起,房屋後麵是兩座山巒形成的自然銜接處,一條深深的壕溝,將兩座山勢形成的土煞聚集在了中間。如果沒有水井房的修建,土煞就會順勢而下,直接激噴進壕溝而快速消散。而水井房如此的阻滯之後,土煞不僅無法正常流通,關鍵是越聚越濃,越濃陰氣就越重,如此長期下去,造成了土煞湧入水井,激活了古屍的噬魂。又因為陰氣的聚集,將噬魂幻化成了令人驚悚的古魂外泄,這才出現了恐怖的靈異事件。
楊大爺好像是做了一次認真而又細致的思考之後,慢慢地抬起了頭,有點失落的眼神迎住我的視線時,青紫色的嘴唇劇烈地搐動著。那長長的銀須在晨風中,竟然飄出了紛亂的根根絲絲。
“當時修建時,陰陽先生也說過這樣的話,但是,我並沒有在意。為了讓村民看到我的公心所在,就沒考慮那麼多,一心想著全部用上收集來的材料,才有了加高加大的變動。其實,陰陽先生在後來的一次閑聊中,也有過提醒,而且也給出了破解之法……”
老人家很突然地停止了說話,開始了急切的搖頭舉動。
我感覺楊大爺沒有說完的話肯定另有隱情,本來是很想了解詳細,但轉念一想中,又覺得事情已經發生了,問的越多越不好,畢竟這樣的錯誤是老人家明知故犯的嚴重問題。說多了是傷害,問清楚了更是打擊,所以我咽下了準備好的話語,立即轉變了言辭。
“楊大爺,我想知道水井房的高峰期是在早上,還是在傍晚時分,咱們在打撈古屍的時候,要避開村民用水的高峰期,這樣才能不影響村民的正常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