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癱楊雙手背後,慢慢地移開了步子,走到了剛剛站穩腳步的楊大爺麵前,皺著眉頭的緊盯中,兩道疑惑不解的眼神森嚴地撲了過去。
“不用客氣,有什麼疑惑你就隨便問吧!我真沒想到,活到了這把年紀,卻因為水井房的修建,給村子裏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損失。”
楊大爺的臉上漸漸地由蒼白變成了煞白。
老人家因為懊悔,已經對自己產生了極大的仇恨心理。
我瞪了一眼麵癱楊,本來是阻止的心思,但因為不知道他所疑惑的事情,又改變了想法決定聽到接下來的疑慮之事。
“依照農村人的生活習慣和風俗行為,無論在自家的院落裏,還是村子裏有土木工程,都會請陰陽先生勘查。而修建水井房如此浩大的工程,難道你就沒征求陰陽先生的意見嘛!”
麵癱楊偏了一點臉龐,皺著稀疏的眉頭斜著眼睛盯矚著。
他的這個問題大出我的意料,與古魂外泄並沒有直接聯係,充其量也就是疏忽造成的嚴重後果。可是,令我無法想象的是,這樣的疑惑似乎不該又,也沒必要問出來。
楊大爺輕輕地搖著頭,抬手很隨意地撫了撫長長的銀須。
唉!一聲低沉的哀歎。
“不是我沒請陰陽先生,也不是陰陽先生沒提醒,當時因為是梅雨季節,又是各種修建材料齊備的情況,為了趕工期,是我沒聽陰陽先生的提醒,強行帶領著村民破土動工。”
老人家還沒完全停止說話時,頭已經勾得很低了。
在農村,雖然絕大多數人相信風水學說,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心悅誠服地去堅持。尤其是牽扯到集體利益的時候,很多人不會設身處地的考慮問題,差不多就是那種得過且過的行為模式。我聽完楊大爺的解釋,心裏早就明白了水井房修建時的情景,肯定是多重意見不合的情況下,強行動土動工。
“還有一個問題,水井房修建那麼高大並沒有實際作用,我想不通楊大爺的設計到底是為了什麼。從水井房的地理環境來看,那個區域根本就不適應修建大型工程,因為那裏是土煞激泄的畢竟之地。”
麵癱楊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隻是神態顯得稍微輕鬆了一些。
這個不是問題的問題提出時,我對麵癱楊的心思越加的不理解了。雖然楊大爺說過自己祖上也有過陰陽先生,對靈異和風水有著了解,但並不見得就能看出土煞激泄的路徑。所以,提出那樣的問話,簡直就是在炫耀自己的能耐,絕對不是為了解決問題。
“水井房是集體財產,所有的修建材料是從村民家裏收集而來,由於我的估算不準,收集的材料超出了設計需要。如果不擴大房屋的修建,有好多材料需要退還村民,卻又無法做到公平合理,所以我是臨時改動了設計,擴大了修建規模,將所有的材料用在了水井房。”
楊大爺說著的時候,本來是鶴發童顏的神態,卻因為說出來的事情而變得憔悴了許多,臉上仿佛多了幾道溝壑般的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