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既然你們提出來了,那就天亮之後再下山吧!”
道長喊說著的同時,邁出了沉穩的腳步,向著我們站著的地方,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他走路的樣子很特別,是那種老態龍鍾的舉動,但每邁出一步,卻都是最沉穩最健碩的感覺,仿佛能震得地麵發出響聲。
“還是不用了,我們有三個女孩子,停留在道場裏確實不方便。”
我輕聲說著的同時,急切地向前走了兩步,迎在了道長的麵前,擋住了嶽風華的身子。
“在道場裏就得聽我的,既然我說出來了,就不能出爾反爾。”
道長劃過我的眼神裏裹著輕蔑,又夾著淡淡的鄙視。
他輕步擦身而過的時候,連一點停滯的舉動都沒有,也沒轉眼而是很筆直地向前走著,卻擋在了門口的方向,才慢悠悠地轉過了身子。
我的眼神一直是跟著他的背影,當看到轉身之後的神態時,我感覺到了透心的寒蟬。
“你們當中誰說了算?”
一句冰冷冷的話,從道長的嘴裏說出時,鶴發童顏的神情瞬間改變了臉色,換成了特別嚴肅的陳色。
我心裏一顫,此時道長直接麵對的是怡景,而我又是在嶽風華的身後,擔心似乎成了最真切的緊張。心緒急速改變的同時,我立即邁開了腳步,三步並作兩步地向前急奔。因為我擔心怡景會有更不禮貌的說辭,更擔心她說出了不該透露的底細。
“道長,我就是組長,說話一定算數。”
一邊急奔著一邊急聲接著話茬,我就是要防止怡景的插嘴。
當話音落定時,我也站到了道長的麵前,而且是恰到好處地擋住了怡景的身子。由於她是緊身的皮衣薄料,又是光著腿的著裝,我很擔心被道長看成是有傷風俗,而再次怒發衝冠。
“可以召集你們的人,暫時就在道場的前院休息,但是天亮之前必須離開。”
道長沉聲中帶著怒氣,長長的白色眉毛,似乎微微地抖動了幾下。
“如果道長感覺不方便的話,那我們就不用進入道場了,在山門外麵隨便湊合一夜。”
我輕聲說著,小心翼翼地抬頭揚目,心裏已經開始了忐忑不安。
不知道為什麼,每當我看到道長的神情時,總會想到那懸空而起,又能劃空翻飛的影子,尤其是特異功能的傳言,就會寒心酸鼻地攪動著情緒,緊張和膽寒不停息地折磨著我。
“就按我說的去做,不許再有任何的改動。”
道長凶巴巴地瞪了我一眼,立即轉身向著門外走去。
他那神采奕奕的背影消失的那一刻,我才感覺到了懸著的心,終於沉落了下來。此刻,紅光遽閃的屋子了,就剩下了我們三個人。當我轉身麵對怡景,剛抬起了眼目時,嶽風華嬉笑著的臉龐,清晰地映進了我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