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一個孩子(4)(2 / 2)

“他走後,我一度很自責,如果我沒逼他結婚,或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淑箐緊緊抓住椅背,想以此借力。

淑箐在哭,情緒很激動,章琰隻冷冷看她,不說話,心裏有恨,卻懶得對她發出來。

這個台灣女人,連讓她對她發怒的權力都沒有。雖然,她也是個可憐人。可她更可恨不是嗎?

淑箐哭了一會兒,控製住情緒,又報了個地址,章琰再次記下來。

記完之後,章琰叫埋單,打算走人,淑箐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仿佛所有的任務都完成了。

章琰拿起包,站起來跟淑箐說:“我不懷疑你的話,我隻是想親眼看一下。”走到門口又折轉回來,“你強迫他,威脅他,糾纏他一輩子,他死你是該負責,就算是把你殺了,也抵不了他的命。不過你最好好好活著,健健康康的,至少也要把他的孩子養大成人,我的女兒沒權力姓白,你得生一個姓白的孩子。”

淑箐看著章琰離開,一動不動。

這是章琰第一次在人前展現出強勢的一麵來。後麵隨著她公司步入正軌,管的人越來越多,複雜的事情越來越多,強勢的時候,也越來越多了,久而久之,強勢成了她性格的一部分。

章琰並沒有在路上多耽擱,回到她和白恣天共同生活了三年的那套房子裏,回到臥室,把門關上,看白恣天寫的每一封信。在信裏,白恣天跟她說了回台灣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請求她的原諒,告訴她,之所以沒有把信寄出去,是怕她知道他的消息,會擔心,會傻等,他寧可當負心漢,讓章琰在恨裏忘了他。

“我又怎麼會恨你呢?”章琰自言自語,淚流滿麵。

章琰把自己關在屋子裏整整一天,第二天一早聯係旅行社,準備帶著小白一起去台灣。

她的行程是這樣的:先去台灣看白恣天的墳墓,再把小白送回上海,獨身一人去肯尼亞,看看那所白恣天投入了很大心力的學校。

到了台灣,住下之後,章琰買了白紙,親手疊了白花,買了兩身孝服和孝手巾,親手疊了一籃元寶。到墓地之後和小白換上孝服戴上白花和孝手巾,以未亡人的身份祭奠白恣天。

得知白恣天死去的消息,章琰哭了很多次,一直都是夜裏躺在床上咬著被角壓抑著小聲哭。到了白恣天的墓碑前,才終於放開嗓子,號啕大哭起來。章琰的哭聲太過悲切,嚇著了小白,小白跟著一起放聲大哭。

小白終究是小孩子,哭累了就不哭了,感覺疲倦,坐在地上打起盹來,打著打著就睡著了。章琰心裏隻有悲傷,沒注意小白睡在地上,隻哭,不停地哭,哭著哭著暈了過去。

看守墓園的阿伯來叫母女倆,小白先被驚醒,去推媽媽,推了幾下,不見她起來,忍不住又哭了,她以為媽媽已經死了。阿伯用手探章琰的鼻息,跟小白說:“你媽媽還活著,她隻是太累了。”

阿伯和小白合力把章琰弄醒,問清楚她們住哪間酒店,叫自己的兒子把母女倆送回酒店。

哭了太久,又吹了風,章琰和小白雙雙病倒了。好在隻是普通的傷寒和高燒,酒店的服務員請了醫生,開了藥,倒也很快好了。

這之後,章琰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她的淚腺出了問題,她再也無法掉一滴眼淚,無論發生任何事情。

把小白送回上海之後,章琰去了肯尼亞,去了白恣天資助的那所學校。貧民窟的環境,無人管的狀態,章琰看了隻皺眉頭。

章琰問清楚,自白恣天走後,淑箐一直在傷心,在處理白恣天的身後事,在穩定生意上的事,那所學校根本沒心思管,學校裏雖然仍有白恣天之前存放的錢支撐,但人多口雜,煩瑣事情多,已經幾乎捉襟見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