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之後,章琰逐步跟大的開發商簽訂全年合同、跟政府部門合作……她的公司就變得更加強大了。而章琰本人,經過多年曆練,也從一個小女人,變成了商場上的女強人。
03.
這世上哪裏有不透風的牆?城市再大,經常在外麵活動,總會碰到熟人,何況白恣天留給章琰的房子離新仁醫院並不算太遠。
章琰大肚子的時候,在外麵溜達,被人遠遠看見,卻不敢確認,隻能回家在小範圍內討論,倒也沒傳到章爸爸章媽媽的耳朵裏。小白隻有幾個月大的時候,章媽媽推著小車帶著她在外麵玩,被醫院家屬撞見,問是誰家孩子,章媽媽答:“鄉下親戚的,我幫忙看一天。”便也糊弄過去。
小白越來越大,眉眼逐漸長開了,那眼睛,和章琰幾乎一模一樣,臉型極為相似。章琰帶她出門,那親密的樣子,孩子張口叫“媽媽”,有些事情想瞞也瞞不住了,見過小白的人不止一個兩個,大家懷疑那孩子就是章琰的孩子,懷疑是個私生子。一開始小範圍議論,到後來,大家也都知道了。
難聽話傳到章爸爸章媽媽耳朵裏,章家父母對外隻有一句話:“鄉下親戚家的孩子,放在上海養,琰琰沒上班,又喜歡小孩子,就幫忙帶著。”這句話倒也能暫時堵住人嘴,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白露麵之前,還有不少熱心觀眾打聽章琰,給她介紹對象,雖被章琰拒絕,雖章琰逐漸大齡,但仍有不死心之人,時不時帶優秀男青年的照片給章媽媽看。
小白露麵之後,基本上就沒什麼人再幫章琰介紹對象了。大家看章媽媽章爸爸的眼神,也有些怪異,背後議論有多難聽可以想象,隻是章琰的姻緣線似乎就這樣斷掉了。不好聽的議論越來越多,對章琰的負麵評價也越來越多,章家父母那句“鄉下親戚家的孩子”顯然是沒有任何說服力的,有些不長眼的人甚至當著章家人的麵就提了這事兒。
小白的出身,是章琰自己選擇的,被人惡語議論,早已在預料之中,雖心裏難受,卻並沒有當回事。章媽媽章爸爸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臉都氣綠了,想到孩子無辜,而之前他們也默認了章琰生孩子這件事,便也不放在心上了,隻交代傳話到他們耳朵裏的人:“別人說什麼,到我這裏就停止了,不要給琰琰知道。”
護犢之心可見一斑。
小白一歲多的時候,章琰的活動公司開起來了,生意沒招攬到,反而吸引了一個人的注意。
這個人姓賴,是另一家廣告公司的老板。賴先生年輕有為,年輕時奔事業,一直沒有結婚,他倒是真喜歡章琰的,雖追求並不算熱烈,卻表現也算明顯。
為討佳人喜歡,他也幫章琰介紹過客戶,隻是無一例外,因為章琰沒有經驗,那些公司都拒絕了她而已。幾次之後,賴先生有些難堪,勸章琰不如放棄,安心嫁為人婦,相夫教子比自己做事業更好。
章琰何嚐不想嫁人?她想嫁的人娶了別人。為了小白,為了生活,不得不拋頭露麵。經曆了夏曉軍和白恣天兩段感情,章琰早已不是感情方麵的小白(此小白非彼小白),賴先生對她的好感如何看不出來?
此時,白恣天已婚的消息已被消化掉,章琰逐漸冷靜下來了,白恣天說得明明白白,讓她找個好男人嫁了,再加上有親媽和嫂子的耳提麵命,章琰很清楚,她得放下那段感情,朝前走了。
既然敢開公司,就說明已經想明白了。那麼,如有好男人,她也會考慮的。
老賴是白恣天走後,第一個對章琰表示好感的男人,而且,他也開著廣告公司,算是事業有成。章琰仔細思索了他倆在一起的可能性,發現沒這種可能。老賴人不錯,可畢竟不是白恣天。白恣天軟語溫言,像父親一樣照顧章琰,老賴事業心重,做不到。白恣天像朋友一樣理解章琰,不給她任何壓力,老賴或許能做到,可他想要的,更多的是一個溫順的妻子,現在的章琰做不到。
老賴人其實不錯,無奈有了白恣天珠玉在前,就顯不出老賴的好來,也隻好作罷。更何況,章琰對老賴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
老賴畢竟一直在幫章琰,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自白恣天走後,章琰心裏一直憋著一股勁兒,老賴這邊還沒明確跟章琰表白,章琰就先入為主,把和白恣天的所有糾葛全盤倒出了。老賴也是認識白恣天的,聽了章琰的傾訴,知道他們感情很深,而他愛得並不深,心裏幾番衡量,也就打消了繼續追章琰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