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快樂總是很短暫(3)(2 / 3)

白恣天跟章琰說,他其實並不喜歡出去工作,不喜歡商場上的東西,不喜歡應酬,可是畢竟要生活,他得賺錢養家。

白恣天說這種話的時候,章琰是從來都不敢接口的。如果是夏曉軍說不想工作的話,她會說:“兩個人在一起就好了,我可以再吃少一點。”

跟白恣天章琰不會這樣說,她不會告訴他,她並不介意過普通生活。白恣天有他的生活標準,這個標準,是認識章琰之前就有的,是已經習慣了的,不會輕易改變。

可是在商場上,很多時候都身不由己。章琰休息的時間固定,白恣天卻不同。又一次,章琰休息,白恣天卻需要去公司。他感到很抱歉:“最近實在太忙了,晚上你來,我還在修改方案,通宵都不能陪你。今天你休息,我還得去見客戶。”

章琰笑著沒說話,隻親親他,幫他把襯衣扣子扣上。

白恣天說:“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我實在舍不得你一個人在家。”

“我去能做什麼呢?”

“什麼都不必做,假裝是我們公司的,跟著我,讓我隨時能看到你就好。”

“若別人問起來,我一問三不知怎麼辦?”

“沒事,你不必說話,客戶有問題,我來回答就好。”

章琰覺得很好玩,就答應下來。見到他的客戶和同事,很新鮮,並不感覺悶。

白恣天看她情緒還好,過了幾天居然把她的名片印好了,頭銜是他公司的AE,美其名曰,這樣裝起來更像一點兒。從此,章琰休息就不放她一人在家,次次帶在身邊。

章琰說:“雖然我沒給你打工,但名義上卻是你的下屬,這也算是應了當初你的請求。”

白恣天倒是很坦白:“當初讓你來我公司,是為了接近你。現在目的達到了,就不必真讓你來工作了。”

章琰對商場上的東西沒有興趣,對賺錢沒欲望,自然不會被白恣天工作上的事情吸引,不走心就不會刻意去學。白恣天卻總擔心章琰無聊,經常工作的時候還抽空跟她聊著天。戀愛中的男女,談戀愛時間長了,能說的廢話說得差不多了,隻能找新鮮的話題來打發沉默,白恣天很懂這個,經常就自己的工作,跟章琰討論,即使她根本不懂,也根本沒認真聽。

白恣天做的是廣告,公司設計做的手繪圖,會征詢章琰的意見,問她好不好看。和客戶開會,跟客戶說兩句,會跟章琰耳語幾句,解釋一番。晚上在家加班看提案報告,修改方案的時候,為不影響工作,同時也能轉移下瞌睡蟲,拉著章琰跟她討論某些困惑的地方,即使她根本無法回答他。不過,人的思維有時候就如此,悶在心裏,很多困惑得不到解決,跟別人講出來,即使別人無法給出意見,自己在講的時候或許會突然靈機一動,就知道下麵該怎麼做了。

白恣天的公司,是上海最先起來的幾家廣告公司之一,這時候,中國廣告行業的遊戲規則尚未建立,白恣天從台灣帶來了很多新的東西,而他的員工,卻都是當地人。白恣天在公司,既是老板,也是老師。他需要親自去看設計稿,親自盯文案,親自看提案報告,甚至很多時候,需要自己親自動手做方案。

章琰不會想到,這兩三年,白恣天偶爾的隻言片語,會是她日後在商場上的啟蒙,對她以後開公司、工作態度和決策方向上的影響那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