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一行人霸著的山頭環境特殊,山高林密,梅嶺險峻,若非白大夫常年過來采藥,對這邊的地勢極為了解,普通人還真不可能不被察覺的上山。
轉眼日已快落山,五百名精銳士兵在永徽帝和三金的率領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包圍了整個山頭,別說是人了,蚊子也飛不出一隻。
陳柳此時正在山頭上盯梢,昨天他看著章玉掉下懸崖,回來他直說是將人刺死了才扔進山穀,當時宋大的麵色就不大好,但也沒說什麼,今晚就拉了一夥人在房裏協商,讓他獨自在外盯梢,這不是故意排擠自己嗎,就這麼一個破山頭,鳥不拉屎的,還指望天降神兵來打他們嗎。
就在陳柳滿腹牢騷之際,突然不知何時背後有人靠近,將他嘴巴捂著,製住手腳拖走了。
“唔!!”陳柳死命掙紮,肚子卻被狠狠挨了一拳,疼得直冒冷汗。他被拖行了一小段路,眼睛瞪視著眼前一名年輕的將領。
“你們前日擄來的那位姑娘現在在哪裏?”三金壓低聲音問。
“唔!”陳柳眼珠子朝下,示意鬆開他的嘴巴。
“拉下去,問清楚。”可惜三金沒有如他所願,隻讓人將他帶下去,又領著人悄悄靠近了宋大他們的房子。
其中一件房子大門緊關著,從門縫裏透出一絲微弱的燈光。
三金聽到屋裏的動靜,比了個手勢,眾人便將屋子包圍起來。
三金走近大門,輕輕用刀撥開門栓,“轟隆”一下掀開大門,把圍坐在油燈下的宋大幾人團團圍住,高喊:“都不許動!”
宋大一個個都嚇傻了眼,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捆綁他們的繩索已經上了身…
“俺們是良民,你們這是幹啥子?!”宋大操著一口鄉音狡辯道。若非陳路達報信,還真讓人以為這是一群山裏人。
“你們前日擄來的那位姑娘在哪?”三金沒有和他廢話,捏緊他的下巴道。
“俺,俺不知道你說什麼?”
“帶上來。”這時永徽帝帶著一名五花大綁的女子走了進來,宋大盯睛一看,不正式盧氏嗎,頓時眼都紅了。
“你們這群土匪,還有沒有王法??”宋大喊道。
“拔掉。”永徽帝麵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冷聲道。
他身後的侍衛隨機將盧氏的拇指指甲拔了出來,盧氏發出淒然的慘叫:“啊!!”
“畜牲,你有什麼事衝著我來,對付個女人有什麼用?!”宋大歇斯底裏的喊著:“放開她!”
“再拔。”永徽帝道。
“啊!!!”十指連心,盧氏的右手指甲被一一拔除,錐心之疼,已是冷汗淋漓,昏死過去又疼醒過來。
“我…我說!”宋大終於看不下去,鬆口道。
“回稟大人,方才那犯人招了,就在後山那頭,那名姑娘被裝進棺材埋在了土裏。”這時一名士兵前來稟報道。
“嗡!!”永徽帝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竟是站不住差點倒下。
“不要慌,不一定是她!”三金連忙上前扶住他,幹巴巴的說道,想要說服他也想要說服自己。
“快!把人挖出來!”永徽帝閉了閉眼,淩厲道,大步朝外麵走去。
三金緊緊尾隨其後,踏出房門前像想起了什麼,叮囑道:“看好他們,不要讓他們死。”
宋大幾人麵如死灰,完了,這回怕是想死都難了。
虛空之上,不知何時烏雲蓋頂,黑壓壓的一片,悶雷炸響了虛空,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四具棺木被挖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地麵上。
“隆!!”閃電劃過,雷聲炸響,永徽帝的臉色卻比死人還要白上幾分,越是靠近那幾具棺木,他越是覺得腳步沉重,呼吸都要停止了一般。
“開棺!”三金見他這幅樣子,隻好代為下令。
“咣。”第一幅棺木打開,一股濁氣冒了出來,卻沒人敢捂住鼻子,隻見裏頭是一幅穿戴著嫁衣的骨架。
他們又接連開了兩幅,裏麵皆是穿著嫁衣的女子,隻是可能死期比較新,尚未完全化為骨架,依稀可以看出是極其年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