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酒菜也有，一隻烤到焦黃嫩香的烤雞，一撕開，那味兒引得聶喉頭隻是聳動。
不用再招呼了，聶一陣風卷殘雲，就沒有停下來過。不過聶越是吃相難看，這人臉上笑容反而越旺盛，“慢點慢點，別噎著……哥們兒，來這時間不短了吧，能問下來幹嘛的麼？”
“被逼上梁山弄的。”一嘴的雞肉，話都含含糊糊，努力的咽了，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超大杯子，深溜了一口，一股子熟悉的火辣順著喉嚨向下走。
“夠勁！”聶心滿意足呼口長氣，寒凍的深夜，來這麼一口燒的，實在是滿意極了。
這人笑得更開心了。“中。一看就是自己人，也幹過部隊？”
“我倒是想來著，可家裏人沒讓去。”提起這事微微有點遺憾，現在更是有家歸不得，這方麵聶真不想多。
這人看出來了，點點頭，示意喝酒。軍人的酒量那不是裝的，這一瓶本來就是他給自己準備的，現在又是兩人分，分了兩口就幹沒了。
“你吧。咋開這麼破的車呢？就不怕它半路出問題？”
這人滿不在乎。“怕啥。那些個子車都是我修了的，這沙漠國別的不多，就車多。直接去廢車場，挑著揀著的拿，幾十塊錢一輛，有時還看不上收我錢，能開就直接叫我開走。這次是有意拿零件拚了這輛舊車，練練手藝，跑過這一趟就換。”
“高人啊。汽車連的？”聶肅然起敬。
“不。”起部隊，這人一下黯然了。“老部隊不能。不好意思，有保密條例。”
漢子眼裏流出了巨大的傷痛，聶一懍，趕緊換了個話題。
“你不是問我怎麼來得這裏麼？我給你細細……”
異形那一段肯定是不能的，不點看到沒危險，早就自顧自跑得影子都沒了，聶隻能揀著遊擊隊那一段開講。
漢子默默的聽，聽到熟悉的戰場，眼裏都在放光，酒沒了，他也沒注意，順手拿起聶的杯子，口的灌。
“你要俺怎麼幫你？”
“幫我？”聶一蒙，“這倒不用……他們是指名道姓找的我，忙怕是幫不上……”
漢子不置可否，拿過聶的槍。撫過槍身，眼裏明顯露出滿意的神色。“你不是來練槍麼？這片地兒來得久了，對地形也算是熟，你看——”
抱著槍，漢子走開幾步，地上一坐，兩條腿旋風似的一陣掃，身子幾扭腳下亂蹬，鬆散的沙子飛上半空再落下來，就這麼一會一個沙漠掩體就已經作成了，蓋住了整個人影，要不是瞄準鏡露在外麵，從跟前走過來都不一定發現下麵還有個人。
聶目瞪口呆之餘，實在是歎為觀止。憑著不點的本事，肯定能作到比他還要強的地步，可那到底都是在作弊，不像人家科班出身，這功底子著實是厚。
表演完了，漢子還拿著槍仍是戀戀不舍，有點放不下。“子彈帶得多不？要不俺也放兩槍？”
靶子現成，隻需要在背後弄了塊塊燃料，別打靶，要求不高的話校槍都勉強夠了。
清脆的槍聲再次響起，漢子是用臥姿，打開了兩腳架，直到這時聶才發現他左手似乎很不對，兩根手指張不開，竟像是受過重傷沒能恢複過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