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一眼就認出來，被提著的那顆人頭是她的父親，原本的高貴國母風度在這一個消失殆盡，看向淩霖的目光已經是深切入骨的痛恨，“淩霖你竟然敢殺了本宮的父親。”
不動聲色的靠近張皇後的顧燁華在這一刻動手，將人擒住，丟給了一邊的禦林軍看守，鬆著筋骨道，“淩霖，在下許諾的三個條件已經達成，相對的，你答應我的，可別忘了。”
“這是自然。”淩霖點頭。
顧燁華這才放心下來，走到戚薇薇的身邊，看了她一眼。戚薇薇直覺小顧與淩霖之間的交易，似乎跟自己有關，但考慮眼下情形，最後還是沒有開口詢問。
瞿子騫也在這時補上一句，“淩霖，記得你答應的。”
淩霖依舊是點頭，一副胸中有數，心有成竹的樣子。
事情演變至此是張皇後怎麼也想不到的，眼看著明晃晃的冰冷的刀鋒裏淩睿越來越近，她心裏的那點執念終於完全消散。她敗了，多年的籌謀敗給了一個弱冠少年，還是一敗塗地的敗法，這讓她越發的接受不了，淒厲的叫了起來，“你要殺便殺，本宮決不投降。”
“那你的兒子呢，也陪你一道去死嗎？”戚薇薇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從淩睿被押出來到現在，張皇後都沒有為了兒子妥協半分，相對的，淩睿也不曾向張皇後求救。想想淩睿不過是個孩子，卻要承受這樣殘酷的現實，她就對淩睿心生憐惜，有這樣的母親，讓淩睿情何以堪。
“本宮的兒子自然是陪著本宮一起死，”張皇後叫囂道，眼神中目光散亂，瘋狂道，“睿兒，你聽母後的話，母後帶你一起走，總好過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在這世間苟延殘喘。”
淩睿的眼中彌漫出哀傷來，像是一隻受傷的小獸一般，哀聲喚道，“母後，兒子不怪您，隻怪自己沒能勸得了您，讓您始終一意孤行，才會落得如此境地。”
“所以睿兒跟母後一起去啊，母後會好好照顧你，再也不離開睿兒了。”張皇後這一刻似乎已經看不到別人，隻能看到自己的悲慘結局，她不甘心一個人死，便要將兒子也一道帶著去死。
戚薇薇將張皇後的一切表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她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想，截口說道，“淩睿不是你的親生兒子。”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怔住了。隻有張皇後一人，她臉上殘餘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蒼白若紙，“胡說，你胡說什麼，睿兒就是本宮的兒子。”然而她聲嘶力竭的樣子卻更讓人覺得戚薇薇的話可信。
戚薇薇大概是跟淩霖待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冷起臉來的樣子與淩霖有了幾分相似，分析的頭頭是道，“這麼著急幹什麼，你敢說不是心虛？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方法讓淩睿的血液與皇上的相融，但我卻知道，淩睿的確不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