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似乎過了幾百年,又似乎隻過了一瞬間,霧繩就和雷峰塔分出了勝敗,霧繩深深地勒入了雷峰塔的塔身之內,幾十條霧繩將雷峰塔絞得四分五裂,雷峰塔瞬間倒掉,形成了一堆碎石,沙石。煙塵騰起數十丈高,彌漫了半邊的天空。
眾修士眼界都好,都看到在雷峰塔似倒未倒之際,從塔中躍出幾個人來,等灰塵散去,隻看到雷峰塔的斷瓦殘垣之上,立著十幾個人。
一夥人除了一個年輕華服少年外,其餘都是光頭和尚,默默一數共有十九個之多,其中一人身穿大紅袈裟,身子略略駝背,背對著劉安財看不到容貌,但剛剛聽天鷹所講也知道了金山寺和天字門爭鬥的前因後果,知道這定然就是那法海禪師了,而他身邊的十八個和尚想必就是那十八羅漢僧。
見玉龍真人一臉關切地看著那個年輕的少年,想這人肯定就是昆侖派的李昆侖。人長的到也英俊,尤其是配著那一身華麗的衣服,更是俊朗。天鷹看到這人就罵:“姓李的小白臉,果然命大,竟然沒有被那些金山寺的禿驢給害死。”
玉龍真人也知天鷹在挑撥離間,卻不為所動,兒子安全就好,如今首要的任務是爭奪五洲印。
這些人對麵,站立著三個人。嚴格地說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隻是那男人胸前抱著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襲白袍,烏黑長發自然垂落,西湖邊的清風一吹,露出一張豔麗絕倫的臉來。
劉安財看到,失聲驚呼:“天蘋。”
這白衣女子的容貌,竟然就是天蘋。
立刻就要衝上去相見,天平是他的心肝寶貝,如何能有別的男人來抱著?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能抱。隻是剛走了兩步,卻又硬生生站住,卻見抱著天平的那個男子抬起頭來,臉上是一片血汙,他伸出一直空閑的手在臉上擦了一把,露出一張英俊的麵孔,臉上沒有絲毫的喜怒哀樂,隻是淡淡地看著對麵的法海和李昆侖。
劉安財望著這人,怔怔發呆,臉上都是迷茫不解。心中驚訝比剛剛見到天平還甚。雖然這天平親,但見到天平也是見到另外的一個人,而麵前的這個男人,身材,麵貌,甚至臉部的一切細節特征,除了身上穿著的古裝長袍,其他都和他自己一模一樣,這人就是一個古裝版的劉安財。在從鏡子以外的地方看到自己,這事說不出的詭異。
他沒想到這些人口中所提的大師兄許仙竟然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他心裏突然騰起一個想法來,莫非這人是自己的前生?
越想越是確認。看著那許仙瞧向天平的關切目光,就和自己看天平時一模一樣,許仙就是劉安財,劉安財就是許仙。劉安財望著這前生的自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他和天平的情感糾纏,竟然是生生世世永在一起。每一次的輪回,沒有分離。
看向許仙的身邊,一個豔麗少女一襲青衫,緊緊靠著許仙,手中一柄長劍,正怒目看著對麵的法海。劉安財又吃了一驚,這人的容貌竟是小白。心裏狐疑不定,這是前生的小白呢?還是帶自己來這裏的那個小白呢?不過看著少女臉上的稚氣,分明是一個隻有十三四歲的小丫頭模樣,估計是前世的小白。
心裏苦笑:這還真能捉弄人呢!瞧這人員構成,自己是許仙,天蘋應該就是蛇妖,從衣服上看就是白蛇了。而小白是青蛇。這現代流傳的古代傳說白蛇傳,真實的情況竟然是這個樣子,而他駭然就是裏麵的男主角。
青蛇小白口中看著法海張口就罵:“法海禿驢,你打傷了我姐姐,快將腦袋伸出來,我一劍斬了,好替姐姐報仇。”
那法海一直低頭不語,聽到小青的話突然抬頭,口中說道:“我是無意而為,若是白素貞姑娘有個三長兩短,我定然一死為她償命。”
法海抬頭,劉安財才看到他的容貌,不由啞然失笑:我說怎麼看著這身材背影這麼熟悉呢,卻原來也是個熟人,這羅鍋不就是王海歸嘛,沒想到在古代,他就是法海和尚,怪不得天鷹罵他是烏龜,這人還真和龜有緣!
他想或許還有其他熟人,忙又四下看了一遍,那李昆侖卻是個新麵孔,他並不認識。
這個黃昏很長很長,夕陽落到了山後,天卻仍然沒有黑,夕陽沒了,雷峰塔也倒了!劉安財看著周圍這些前世今生的人們,一時間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