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越升越高,已經爬上了蒼穹。俯視大地,光輝揮灑。皓月當空,蘇然眯起了雙眼,看到了明月高懸中模模糊糊遠處的景物。山?水?天空?夢?還是我的影子?
散發著幽幽的清輝,皎潔而明亮。狂小狗感覺月亮在微笑,那笑容伴著清輝蕩漾開來。自己究竟多久沒看過這般明亮的月亮了?是不是在每個晴朗的夜,這樣明亮的月亮都在對著我微笑,隻是將它遺忘?
夜色已晚,萬物在皎潔的注視下,漸漸沉睡下去,沒有一絲聲音。蘇然看著靠在身邊的狂小狗,恬闊的側臉,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在這月光的映照下,安靜祥和。
緩緩站起,把狂小狗抱了起來,放在床上。搖了搖手裏的酒瓶,早已一滴不剩。輕輕掩上房門,走下樓去,尋找著屬於自己的那抹,寂寥的醉宿。
輕悄悄的夜晚,蘇然靠在床邊,聽著狂小狗的呼吸聲,盯著窗外那明亮的月光。一道黑影如期而至,從窗外閃了進來。
黑影看著蘇然在黑暗中,閃著光亮的眸子,沒有說任何話。把手裏的包裹放在桌子上,深深看了一眼蘇然,轉身離去。
躍出窗外的身影,帶著如同實質一般的靈氣,滑向遠方,消失在無盡的月夜中,不見蹤跡。靈氣化形,通靈境。“哼,角鬥場還真能看得起我們啊!”
夜色依舊如此,黑暗中的一雙眸子,卻閃著說不出的光澤,久久不息.....
清晨,睜開了眼睛,看見狂小狗抱著膝蓋,側著臉坐在床上,盯著自己的雙眼忽閃忽閃的。終於洗幹淨的秀發,整齊的搭載肩上,尖尖的下巴,帶著青澀的味道。
不過平蕩蕩的胸部,好吧,蘇然晃了晃腦袋,這還是個女的。站起身來,把為數不多的東西,打包扔進了戒指。帶著狂小狗,走出了客棧,尋找新的落腳處。
客棧老板,目送著兩位走了出去,站在門前深深地出了口長氣。這是尊殺神啊!
現在的蘇然。兩米五六的身高,盤橫交錯的肌肉,在人群中如同鐵塔巨人一般。
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高大粗獷的身材,宛若遠古的蠻族,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獨特的一種強勢。
在猥瑣男的醉生夢死下,完完全全的改變了蘇然的氣質。灑脫,銳氣,神秘,甚至帶著一絲狂野。這是以前那個青澀男孩所不曾擁有的東西。
蘇然脫下了曾經包裹在自己心外的那層怯懦的堅殼,坦然麵對著世人的目光,冷眼,嘲笑,不置可否,心變了,世界也變了。
心若改變,你的態度跟著改變;態度改變,你的習慣跟著改變;
習慣改變,你的性格跟著改變;性格改變,你的人生跟著改變。
在困頓中感恩,在迷茫中尋找,隨性活在當下。
拉著狂小狗,一路打聽著,向著城東走去。羅天城坐北朝南,一南一北皆是傳流的人群,組成了各種各樣的市坊,客棧,酒樓。各地趕來進入落雲山脈的人,都是南入北出,絡繹不絕。
至於東西兩麵,平民與豪門被一分為二。東邊就是羅天城的平民世界,交錯的弄堂,青石鋪墊的小路,沒有家族豪門前深深地車轍,坑坑窪窪的石板,角落裏長滿了綠色的青苔,處處顯示著這裏的幽靜。
各家各戶,在門前張羅著自己的生活,和諧寧靜。偶爾傳來的孩子追逐的吵鬧聲,帶給蘇然帶來一份熟悉的感覺。
看到一位在院子裏洗菜的老大娘,蘇然輕聲問道:“大娘,你知道這裏哪裏有租房子的嗎。”
大娘直起腰來,指著身後的屋子,頭也沒回:“隔壁家二狗子搬到世家當下人咯,打算今天就賣掉。”說完搖著頭,繼續彎著腰洗著翠綠的青菜,嘟嘟囔囔著:“有出息了,跑出去給人當下人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