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然坐在黑暗中,暗暗地握緊了拳頭。
仰著小腦袋,透過髒亂的頭發,狂小狗驚恐的看著麵前帶著麵具的狂虎。腳下一個趔趄,啪的一聲坐在地上。
狂小狗高高舉起的雙手,捧著兩個包子,生怕占到地上。場外的人,發出轟然爆笑。如同看到了街上的乞丐,厭惡,仿若狂小狗在這都玷汙了他們的眼睛。
狂虎來到狂小狗麵前。抬起一腳,把小狗踹了出去。手裏的包子劃在空中,跌落在地上,滾了幾下碰到狂小狗趴在地上的小手,這才停了下來。
忍著胸口的劇痛,貼咋地上的小腦袋,盯著手邊的包子,一點一點的挪動著。正當抬起的小手準備抓住的時候,一張腳掌狠狠地踏在上麵,狠狠地碾著。伴隨著狂笑,響徹在這病態的人性中。
不過下麵發生的,正應了那句話,不做死就不會死。
趴在地上的狂小狗,喘著粗氣,看著碾成餅裝的包子,沾滿了塵土。髒西西的皮膚中,原本的顏色滲出詭異的血色,襯著皮膚,全身上下散發著蒸汽一般的氣流。
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垂下的頭顱,緩緩抬起。猩紅的眸子,中間一縷瞳孔,發出滲人的血氣。狂暴的氣息,肆虐在幼小的身體周圍。
原本狂笑的狂虎,笑聲戈然而止。如同掐斷了脖子,生生的卡在喉嚨裏。不可置信的看著剛才還躺在腳邊的幼小身影。
“不可原諒,你居然踐踏哥哥給我的食物,不可原諒。那就去死吧!”隨著狂小狗的聲音落下,所有人都愣住了。孱弱的手臂,閃電般刺出,鮮血飛濺。
狂虎瞪大了眼睛,看著貫穿自己身體的小手。剛抬起的手,無力的垂了下去。趴在了狂小狗的身上,再沒有一絲生氣。
抽出血淋淋的手臂,狂小狗撿起幹癟的包子,摟在懷裏,黯然的走回到一直開啟的小門裏。稚嫩的身影,帶著這個世界的嘲諷,消失在黑暗中...
戈老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悶悶不語的狂小狗,低著頭看著手裏已經不成形的包子。“怪物,你們倆都是怪物。”
蘇然沒有說話,收回了眼神咧嘴一笑,還活著,這不比什麼都強嗎。
接下來蘇然的兩場,都是碰到剛來的菜鳥。輕鬆地秒殺,今天的殺戮也算是告一段落。看著依靠在牆角的狂小狗,雙眼迷離,不知在想著什麼。
悲哀在狂小狗心裏悄悄地落了根,看著無盡的黑暗,多麼熟悉的感覺,多麼格格不入,以自憐為衣,沉浸在自己的灰色世界,一個人卷縮在角落裏,籠罩在暗色裏,被寂寞吞噬著,一直在思索活著的理由,淚水在眼眶打轉,不是不想振作,不是不想努力,也許總是有借口吧!
準備離開的蘇然,看著獨自坐在角落的狂小狗。伸出手掌,溫聲道:“沒地方住吧,跟我一起吧!”
狂小狗抬起眼睛,望著蘇然隱藏在黑暗中的身影,溫暖的手掌,拂去了那抹陰暗。一雙眼睛,閃過沒有的神彩。拉著手掌,站起身來。
黑夜給了一雙眼睛,
而卻用它來尋找光明.
角鬥陰暗命誰主
命途潛催,幽穀血戮,手掌餘溫,乍遷如歸
狂小狗拉著蘇然的手,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戈老頭看著兩道身影,歎了口氣:“小狗,明天不用來,我把你的角鬥場次和蘇然放在一起。”
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踏入了久違的夜空下,走向了喧囂的街道。
原本髒兮兮的狂小狗,也沒有衝洗,帶著一身淋淋的鮮血,讓人避之不及。蘇然絲毫沒有在意,伸手摟住了幼小的肩膀,給這世界不曾有過的溫暖,和依靠。
回到客棧,在老板畏懼的目光下走回了自己的房間,給狂小狗準備了一桶水,拍了拍木桶:“你就在這洗吧,哎,看樣明天要出去找地方住了。”
當看到狂小狗脫下破破爛爛的衣服,蘇然一副見到鬼的表情,指著狂小狗,打著結巴:“你,你,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