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靜的森林深處,匿藏著數不盡的危機,就在你一個不留神之時,瞬間吞噬你的生命。野獸,毒蟲,陷阱危機四伏。
蘇然第一次來到山脈外圍,好奇的打量著忙碌的眾人,發現自己一點也插不上手。隨著隱隱傳來的流水聲,轉頭取下血淋淋的盾牌,沾滿了血垢,猙獰恐怖。
暗暗咂了咂舌,要是被慕容雪看到,自己可就慘了。獨自撥開灌木叢,循著嘩啦啦的流水聲,慢慢探索而去。
高山之上,泉水日夜不息地從山縫中淅出,涓涓滴滴,彙成細小的清流,從亂石叢中穿過,從山崖上跌落,曲曲彎彎,流淌在雜草和荊棘叢生的坎坷的山岩之間。
幾經支流彙聚後,溪麵寬了幾丈;早凋的梧楸,枯澀的枝幹;蒼灰色的天空,從杈椏樹隙裏,映入溪中;潑靛的波麵,便泛出斑駁的亮影。
蘇然站在溪邊,清涼的水汽迎麵撲來,濕潤著幹澀的嘴唇。深吸了一口氣,洗刷著還浸透在血腥味的肺腑,神清氣爽。
看著波光粼粼的溪流,俯下身子,把臉浸在溪水中。冰涼的溪水,輕輕拂過,隻覺得神情一振,深吸了一口溪水,清涼順著喉嚨流淌入身體。甘甜,隱隱甚至有著家鄉的味道。
放下緊繃的精神,蘇然盤腿坐下,把盾牌放入水中,衝刷著血跡,在清澈的溪水中泛起絲絲紅意,揚起頭顱望向家鄉的方向,怔怔出神。
潺潺的溪水聲洗刷著渾身散發的淡淡殺氣。逐漸,逐漸,淡化而去。嘩啦啦的聲響,滌蕩著少年的心靈,飛越了山川,思緒浸泡在水中,潺潺遠去。
片刻,巨盾恢複了往日的摸樣,厚重無鋒,帶著安詳的氣息靜靜的躺在溪水中。溪水的折射下,扭曲晃動,仿若恍然間隱隱帶著一絲揉撚。
身心放鬆下來,感受著涼涼的威風,心頭這才把剛才殺人的陰影揮去。畢竟還是少年,蘇然心中還是有著不適。
全身心放鬆下來,隻覺得膀胱一漲,尿意頓生。隨著一大早就趕路,直到現在,可是一次都沒方便過。
看著幽靜的叢林,靜悄悄的一片,蘇然索性站起身來,把水裏衝洗幹淨的盾牌提了上來,抖了抖水滴,放在一邊的岩石之上。
撩開衣袍,這就方便起來,隨著潺潺的溪水聲,摻雜著淅瀝瀝的水聲。蘇然神情舒坦的迷上眼睛,爽!
可能憋了許久,一直緊張的蘇然,忽略了身體儲備的液體,揮灑自如。隨著一陣稀落落的樹叢聲,一群女眷抱著木桶循著水聲走了過來。心神放鬆下來的蘇然,渾然不知…
雞飛狗跳中,幾名在遠處放哨的護衛循聲趕來。隻見一群紅著臉的女眷衝出樹叢,急忙衝了過去。
當蘇然一臉無奈的提著褲子,看著在一波人群衝了過來,一臉黑線,這裏還真是熱鬧非凡啊。
……
一陣吵鬧之後,才逐漸平息下來,不過看著遠處一群交頭接耳的女人,不時掃過來的眼神帶著不可思議,頻頻在自己身上打著轉,蘇然一臉黑線,嘴角隱隱在抽搐。
索性閉上雙眼,老僧入定一般,盤腿坐在一邊。感受著隱隱作痛的肌肉,蘇然直皺眉頭,八門遁甲的損害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因為開門的打開,使得身體爆發出非一般的力量,已經超過了自身承受的極限。沒有了自我意識的保護,即使蘇然鐵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默默觀察了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自己,不著痕跡的掏出一個靈藥,放進胸口,默默吸食著,緩緩補充著自身的損傷。不過一些暗傷還是隱隱殘留,不能抹去。
皺緊了眉頭,心中默然,看樣以後不能隨意使用極限的八門遁甲了。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啊。
歎了口氣,睜開眼睛,突然發現雷洛坐在自己麵前,嚇了一跳。心虛的打量著,一臉好奇的雷洛,沉默不語。
看著身體比自己大了一圈的蘇然,雷洛唏噓道:“你是血脈者吧,剛才感覺到你身上翻滾的血氣,可真是羨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