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天一山這個年紀,稚嫩的小臉上寫滿不可能。對刀過人的天資,塑造了這位少年,非一般的刀之道。假以時日,必定橫掃一方,成為一方巨擎……
自從來到靈山院一直在打熬身體的蘇然,速度明顯不是自己的特長。自己那基礎身法,還是別拿出來丟人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扛下來,自從看到了死亡契約的那段話,蘇然已經明白自己追求的是什麼了。心懷利刃,化為無形之盾,守護著那一方淨土,我最愛的人。
人生如此,有些人不小心踏入,不知去往何處,也沒有歸途,隻有一往無前的心在砰然跳動。
或許血執事自己想都沒有想到,自己種下的種子,已經向著未知的方向生長而去,等待著開花結果。
遠處離開搖椅的老者,望著蘇然欣然一笑,隨著轉身離去的背影。喃喃的聲音若隱若無飄來:“年輕人,殺心不能太重,隻有明白自己最重要的東西,你心中的利刃,方可所向披靡。破入八荒,守護一方。魂歸之日,你會感激我的。”
蘇然聽到淡淡的聲音,仿若印在心頭,掃視著四周,一群本院弟子真在歡呼著。並沒有找到想要的身影,蘇然深深把這句話印在腦海之中。
冥冥之中,命運的齒輪悄然而動。
感覺著隱隱發麻的虎口,天一山暗暗吃驚,這貨絕對不是正常人。對自己的半月斬有著異常的信心,殘月之勢,破曉之輝,此為刀勢。
如同站在巍峨高山之上,蘇然的腳步沒有半分移動,就連腳下的場地,也是如此。僅僅隻靠上肢的力量就生生的阻擋下自己的刀,不可思議。
定下心神的蘇然,知道自己速度上的劣勢。不守反攻,忽的一聲,一股勁風山移海嘯般襲來。
不會其他的,咱還不會拍人嗎。應了慕容雪那句話…
原本隻是推了幾步的天一山,此時悔恨不已,看著就在自己麵前的陰影。自己當時為什麼就不順勢多退幾步,自斷後路啊。
砰~砰~砰~~~~。
聽著節奏如同打鐵般的聲音,感覺著抖動的地麵。圍觀的眾人呆呆的愣在那裏,蘇然揮動著巨盾,瘋狂的擊打著苦苦用刀支撐的天一山。
雙腳已經深深的陷入密實的場地之中,隨著已經陷到膝蓋的身子,咬緊牙關小臉已經憋得青紫起來。
不是天一山不想躲,比蘇然身形還要高大的盾牌就如同一扇巨門。渺小的身影籠罩在內,遮天蔽日的拍了下來。
不在下麵已永遠不能感覺到,那如同天塌下來的感覺。夾雜著要碾碎自己的威勢,自上而下,身體不能動彈分毫。
其實天一山應該慶幸,慶幸自己提前一天遇到蘇然,剛拿到死亡契約的蘇然,還沒有修煉。如果再過段時間,那現在盾下的天一山感受到的就不再是拍下的巨盾,還有——
很久以後,天一山在遇到蘇然的時候,望著身邊的大塊頭回憶著相遇的那天,呲著嘴:“那天你的盾也沒這威壓啊。”
看著遠方的蘇然一臉深邃。淡淡道:“哦,那時候還沒學。”
……
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鏗鏘的打鐵聲並沒有停止,不過隨著一聲嬌喝,眾人的眼光嘩的一下,移了過去。一道嬌小的身影,幻影一般閃到二人之間。
蘇然看著麵前熟悉的小腳丫,在自己的瞳孔裏不斷放大,隨著印在臉上“啪”的一聲。蘇然的身體直接飛了出去,連帶著盾牌一起直接被踹入遠處的雪堆之中。
眾人皆是,紛紛遮麵,這一腳,就如同印在了自己的臉上,倒吸著寒氣。
慕容雪一臉溫和的笑容,扶起陷在地裏的天一山,不過那眸子中始終閃著一縷皎潔。“沒事吧,哎,我的徒弟就是比較殘暴,也不知道愛護小朋友。你看這白淨的小臉,則嘖嘖,都青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