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氣質一點沒有,子卿倒是覺得女強盜安塞蒂人還不錯。至於他她那個哥哥安塞成,一看就是惺惺作態的等閑之輩。
可是安塞蒂畢竟和王爺成過親,這件事情讓子卿對安塞蒂一直耿耿於懷,放心不下。
“這裏麵不會有什麼藥吧?”子卿捧著湯碗,眨眨銅鈴眼,仔細盯著裏麵的蟲草。
用鼻嗅了嗅,還不錯。
其實不用說是安塞蒂,任何一個人聽見有人這樣誹謗自己的勞動成果都會不高興。
“哼。你現在被我捏在手心,我要是想要了你的小命,還犯得上用這麼卑劣的手段?直接——”安塞蒂說著,用掌橫在脖子上做了個刀抹脖的手勢,故意恐嚇子卿。
子卿看得一來一來的,冷嗤一聲,旋即怒視安塞蒂:“你以為我怕了你不成?”
“要不現在就試試?”安塞蒂加剛道。
“老子還真不怕死!”龍子卿交叉在胸前,故意以身高優勢俯視眼前的安塞蒂。
安塞蒂一愣,瞅瞅子卿的臉,眨眼卻不語。半天,隻聽她緩緩歎息:“放心,我不會殺了你。”我會讓你好好活著。這是安塞蒂在心底的一句話。
直到子卿喝完湯抹抹嘴巴走人,安塞蒂還不能從子卿剛才那句“老子還真不怕死”中回神。
你不怕死,可多少人又怕你死,尤其是她那個該死的“前夫”。
安塞蒂計劃將龍子卿捉到蒲寧國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自從她聽說子卿又回到王爺身邊。自己的計劃就開始了。畢竟自己曾經和裴啟合作過,也畢竟裴啟後來居然違背自己的意誌,讓禎兒徹底淪為傀儡。
而這個龍子卿骨子裏終歸不是個簡單人物——或許他活得比較簡單,但是他那種不怕死的心理和那種為了複仇什麼事情都不管的作風,讓安塞蒂想想就覺得冷風刺髓。擔心自己一旦把裴啟逼到窮途末路,這小子會再搞出個什麼名堂,再亂了自己爹爹的朝堂……
這小子看樣對裴啟是一心一意,這樣的話,隻有一個辦法……
…………………………
五天,路途又那麼遙遠。王爺真能趕到嗎?
臥在榻上。子卿不住在思考這個問題。其實超過五天也可以,十天半月,自己也能等的。枕邊還放著裴啟臨別時候給他的玉佩和碎銀。這個裴大爺,也著實不懂得情調。給個玉佩。居然還要自己在沒錢的額時候拿去當掉。
翻來覆去。子卿就愣是沒注意自己是潛意識裏已經開始思念裴大爺了。
盛夏夜晚,蒲寧國這地方居然毫無悶熱之感,這還真讓子卿覺得不習慣。總覺得冷颼颼。想蓋被子,可安塞蒂愣是說這樣的夜若是蓋被會惹疾。
安塞蒂又是不是好人?
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己實在是有必要提防每一個人。
子卿想著,頭痛欲裂,幹脆放了所有事情,沉沉睡去。
豎日清晨,門口居然有黃鶯唱歌。
一宿睡不踏實。子卿黑著眼圈出門,見不到安塞成和安塞蒂,便獨自出了門,打算在街上溜溜。
這可是蒲寧國的京城啊,和湘朝的繁華不相上下,足以可見這藩國之昌盛。
手中還有些碎銀,子卿悠悠噠噠閑逛到一裝修精良的茶肆,一見這門麵子卿就渴了。快走兩步進了這茶肆,老板趕緊進門迎接,笑容可掬,隻是這說的方言有很多讓他覺得難以理解。
難道是有緣分嗎?
子卿總覺得這個地方,似曾相識,總有一種說不上的感覺,到底是……子卿訕笑,自己怎麼可能來過這裏呢!一麵自嘲似笑笑,一麵觀察著自己周圍的人和物。頭腦中總感覺有一陣陣碎片一般的場景閃過,子卿緊緊蹙眉,手扶桌角,麵色煞白。
倏爾,一個清脆宛若黃鸝的男音闖入子卿的耳朵。
“你要槐花蜜還是要棗花蜜?”
循聲望去,不遠處,一個麵相十分豔麗的小公子,一手拿著一隻小罐子,正張著兩汪清澈的大眼對他旁邊身材高挑的男子發問。那男子氣質冷峻,一張俊美的麵龐上,幽深瞳眸深沉靜謐,正微微翹起嘴角,認真的看著他麵前那位小公子,故意作出苦思冥想的神態。
真好,這一對。
子卿看著前麵座位的那一對公子,眼中流露出羨慕之情,禁不住想起他和裴啟。如果裴啟在,自己一定不會隻是坐在茶肆裏羨慕別人吧!
子卿不禁嗤笑,漸漸轉為冷冷的自嘲。
心情不是太好。自從子卿剛在這茶肆中坐下之時,就總感覺哪裏不對。昏昏沉沉,店小二將茶水端了上來,子卿硬生生飲了口茶,頭中依舊思緒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