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說有何要事?”秦君炎並未急急忙忙的換衣服出門,而是站在院中不慌不忙的同德裕詢問。
“攝政王殿下未曾同老奴透露。”德裕垂首斂目,麵上看不出半分端倪。
殷王隻好再問:“那是詔了本王一人,還是所有的皇親宗貴?”
得秦君炎這麼一問,褐衣寬袖的公公這才抬起頭,眼中閃過晦澀不明的光,顯得隱忍而又堅毅。
讓秦君炎忽然想到了當初還是羿王的二哥,也是常常這樣站在落雨院的廊下,盯著遠處露出讓人不解的目光。
難道是二哥他……出了什麼事?!!
見殷王殿下臉色微變,似乎有所誤解,德裕公公連忙開口解釋:“還有惠親王、果親王,左相右相同六部尚書。”
惠親王、果親王?!秦君炎一愣。
如果隻是詔了邱敏漢、封明澤等人還能揣測一二,猜想是不是北邊出了什麼亂子,二哥需要聽聽大家的意見,可這惠親王、果親王……
惠親王、果親王的身份特殊,按輩分算下來該是他的堂叔伯。
隻是這兩位王爺常年與世無爭、安安分分的當個宗室子,便從兩朝大亂中平安的活了下來。
如今年事已高,除了重要的皇家祭祀,根本不會離開王府出現在人前,二哥他到底有什麼事,竟然請了他二人入宮?
“時辰不早了,還是請殷王殿下速速隨老奴入宮吧……”
德裕的聲音響起,將秦君炎從自己的思緒中驚醒。
秦君炎隻得按捺下那顆躁動不安的心,轉身回房換了衣物,接著隨德裕、劉餘年匆匆出了殷王府,入了那座吞噬人心的、象征著權利與地位的……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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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殿偏殿
“今日尋各位前來並無他事。”
隔著偏殿的垂簾,眾人隻能隱約看個人影。
隻見那位久病不朝的攝政王殿下倚著軟墊,撐著腦袋,用一貫平淡清冷的聲音幽幽道:“隻是這道冊封太子的詔令在本王手中多時,想著也該讓各位知曉,尋個良辰吉日、昭告天下了。”
冊封太子的詔令?!!
站在外間的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不安與不解。
一年前崇政帝將國政交給羿王殿下,自己退居武英殿,眾人以為太子之位非秦君逸莫屬,誰知他卻是心甘情願擔了攝政王的虛名,讓太子之位懸空了一年之久。
雖然這一年間沒有太子之名,羿王秦君逸卻將權利牢牢的握在自己手中,改政分製,提拔新秀,一步一步在新政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就連如今偏殿中站著的這些肱骨之臣,也多是經由他手提拔而上,成為南秦不可或缺的棟梁之材。
就在大家以為這個男人會直接跳過“太子”之位,成為南秦至高無上的王時,秦君逸他竟是冷不丁的拿出一道冊封太子的詔令,如何不叫人感到詫異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