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秦君璃眼中的狠厲一晃。
既然阿夜不可能是封家的二公子,誰是“封言青”,或者“封言青”是誰,對他來說都沒有差,他在意的隻是那個女人正在做的、將要做的、想要做的事情。
如果因為一個封家人讓阿夜受到傷害,他秦君璃也不會顧及封明澤的麵子,讓月卿好過!
“那柳東川呢?!”
按捺住心中的震驚,秦涼皺了皺眉,繼續問道。
據他所知,柳東川應該是那位羿王殿下的幕僚柳先生。
在玲瓏館案和昌豫王府的事情中起了不小的作用,更是推波助瀾,利用一場急疫,將那位殿下送上了攝政王的高位,徹底的打壓了魏、佟兩家的勢力和氣焰。
一個在梁京翻雲覆雨的謀士,怎會和勾結柯爾克人的月卿扯到一起?!
說到這裏,秦君璃也拂了衣擺在桌邊坐下,斂了眼中的笑意,呈現出凝重深沉的模樣。
“如果‘兩重人格’為真,便是最好的解釋。張揚激進,在蜀州川中一攬大權,將浮音樓弄的烏煙瘴氣的那一個是月卿;而謀智無雙,在梁京破解詭陣,替秦君逸出謀劃策的那個一個……便是柳東川!!”
“……”
秦涼揉了揉額頭,有些無力:“那這麼說,勾結柯爾克人又綁了玉樹玉舟的,一定是瘋子般的月卿了?!”
“暫時可以這麼說。”秦君璃點了點頭,表情中有種旁人不能理解的顧慮擔憂。
“暫時?!”秦涼剛剛平複的心又提了起來。
“嗬,小涼莫不真以為我傻了吧!”秦君璃揶揄著瞟了秦涼一眼,說出口的稱呼讓秦涼一怔,臉上閃過一絲無奈。
“小涼”這個稱呼多少年沒聽人喚過了,如今從這位殿下的嘴裏蹦出來,當真叫人又恐又驚!
“一人兩種性格——民間確有這樣的病症,隻是無論醫術上記載的‘癔症’,還是民間口耳相傳的‘撞邪’,都不若這般極端罷了。”
秦君璃目光微沉,手指在茶杯上摩挲了一圈,繼續說道:
“月卿和柳東川的性格南轅北轍,很難讓人相信他們是同一個人。柳東川說他不知道月卿的真實想法,也不知道月卿控製身體時的所作所為,但萬一他知道呢?
知道也就罷了,萬一站在本王麵前故弄玄虛的正是那個罔顧家國安危、隨心所欲的月卿呢?!我們又如何分辨的出誰是真正勾結外敵的那一個?”
秦君璃的擔憂正是秦涼的擔憂。
秦涼此時見眼前這男人心裏跟鏡子一樣明白,一條一條的點了出來,抿唇蹙眉,若有所思的和雷鳴對視了一眼。
“既然君璃知道,又何必……”
“哼。”隻見那位殿下站起身,一聲冷哼,臉上浮出天下在握的睥睨之色:“能夠引出勒茲背後那人就夠了,月卿還是柳東川,與本王又有何幹!!”
阿夜,你有沒有想過,就算你要找的他真是封家嫡子,這樣一個背國投敵、為害不仁的兒子,封明澤就真的會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