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發現了真實麵目,理應慌張氣憤,或想辦法逃走、或奮力一擊殺人滅口以掩蓋事實,可眼前的這位越王殿下,除了一開始的驚詫,便再無其他過激的情緒,但叫暗處的雲夜有種奇怪的感覺。
秦君遠單槍匹馬的闖入地牢,不過是仗著子嬰幻毒無人可解。
但子嬰又不是萬能,他當真就這樣有恃無恐?!
“四弟可真會說笑,殺了趙鐸、滅了魏家五萬心腹、背著所有人在西北奪權的靖陽王,又怎會被本王這點不入流的小把戲嚇到?”
西北闕穀發生的事情不可能一點風聲都不走露,被越王發現其中的貓膩也是正常,隻是秦君璃有些不明白,秦君遠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提西北的事情。
直到“砰”的一聲響從角落傳出,他才恍然大悟,子嬰、金線木沉香——秦君遠竟然是在等金線木沉香的效用發作!!
躲在牢頂暗處的刺客雖然武功甚好,卻沒想到會碰上這等詭異厲害的幻毒,忽然就失了意識,控製不住的從藏身的地方墜了下來。
黑衣蒙麵的殺手直直的墜落在地,發出重物砸落的巨響。可他卻似乎無知無覺,瞬間從地上一躍而起,抽出手中的劍就朝眼前的秦君璃刺去。
動作又快又狠,讓雲夜也眯了眯眼,替秦君璃捏了一把汗。
然而背對他的男人卻隻是皺了皺眉,冷著臉腳下一動,便側身躲了開來。
殺手一擊未中,也不收勢,反著劍就往秦君璃避開的方向一掃,竟是一個層層遞進的殺招。
被他貼著攻擊的秦君璃不敢大意,隻能分了神對付。
“四弟背後有高人,解得了這南疆秘毒,甚至當初連謝家那種地方都能安然無恙的出來,但如何能夠保證其他人也如你這般好運,不受子嬰的控製呢。”
見這不知從哪冒出的黑衣人追著靖陽王痛下殺手,秦君遠眼中染上得意的笑。
也不再廢話,徑直走到吳帆身前便摸出牢房的鑰匙來。
“就算殺了秦翎你也逃不出這地牢,三哥就真當我禁衛軍隻是一個擺設?!”
“是不是擺設本王倒不知道,但想抓住我的把柄,四弟這次恐怕要失望了……”
但見秦君遠“哢噠”一聲開了地牢的鐵門,抬腳邁步就往裏鑽。
目標顯而易見,是那個被禁衛軍羈押的昌裕王世子秦翎。
越王這些年來行事謹慎,更是借著病弱的假象,隱藏極深。
要不是這次在秦翎手上翻了車,恐怕整個梁京上下都沒想到,一向閑雲野鶴、不問政事的越王殿下,竟然還有著如此的野心與狠心。
然而知道他與滇雲鬼陣之間關聯的隻有秦翎一人,隻要除掉這個不聽話的棋子,將所有的事情推到秦翎的頭上,便可將越王府從這一係列的事件中幹幹淨淨的擇出來。
靖陽王失了唯一的證人、失了唯一的把柄,又有什麼辦法名正言順的對自己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