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個人,在背後下手的是兩個人!”
封言墨的話出口,秦君璃與雲夜皆抬起頭,相視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凝重之色。
“雖然如貴人在晨舒殿摔下了台階,磕著了腦袋,但出血量並不大。至於腹中八個月大的胎兒,是因母體死亡,又在冰天雪地裏凍著,才窒息而死。
據身邊伺候的宮人供述,眾人皆以為這位顯懷又不適的貴人正在房內休息,並沒有人知道她是如何避開所有人,到了偏僻的晨舒殿,又是如何摔下的台階。
就是因為這一點,加上如貴人肚子裏已然是個成型的男胎,才讓後宮眾人將她的死與十七皇子聯係到了一起,認為是同一人在背後行凶。”
“十七皇子出血不凝,是中了子嬰幻毒才特有的死狀。如果如貴人摔著腦袋,卻出血甚少,倒值得一番深思了……”
收了桌案上的那張淺黃薄紙,就著炭火燒掉,雲夜蹙著眉道。
炭火遇見箋紙,瞬間席卷而上,“簇”的一下燃起一串火苗,將那個女人的臉,映的宛若夕陽般豔麗。
秦君璃眼中微波蕩漾,讓一旁的封言墨眯了眯眼,投來若有所思的目光。
感覺到他的視線,那人竟然也不躲不避,挑了挑眉:
“如果說,有人是故意借著十七皇子的事,要置如貴人於死地,你們可猜的到行事之人?”
雲夜聞言眯了眯眼,投來狐疑的一瞥,有些不悅秦君璃的遮掩。
封言墨卻是微微一震,瞬間想到了他口中的那個“行事之人”。
“難道是……”
站起身,走到窗邊,任寒風吹拂了他的衣袖。臨風而立、一身冷肅的秦君璃轉過頭,眼中射過不可直視的光芒。
“沒錯,就是我們那位心懷天下的皇室嫡子,羿王——秦君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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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時那般,封言墨瞥了雲夜一眼,便匆匆的消失在了濯青院的拐角處。
直到沉語也退了出去,秦君璃才為坐在軟榻上發呆的女人倒了杯熱茶,任她捧著暖暖手。
“你在想什麼?”
“真的會是他?”
“你是不相信秦君逸會做這麼殘忍的事情,還是不相信他會對何家的人下手?”
他早就說過,秦君逸……不可小覷,自己那位皇兄的心思,從來沒有人琢磨的透。
魏家沒有、佟家沒有,甚至連他的母氏一族、何家那位位極人臣的左相大人,恐怕都沒有真真正正的了解過。
世人都以為秦君逸要的是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膠東何氏一族似乎也是這麼認為。
一個為權,一個為利,加上血緣的羈絆,便為世人呈現了一副同心同德的模樣。
然而隻有真正身為對手的他,才知道,羿王,秦君逸這個人,他要的並非是一個單純的皇位,一個被氏族把控、令政不行、成為他們攫取利益工具的皇位!
秦君逸的心,同他一樣大……
因為他們追求的是同樣一種東西,都是一個令清政明、國力強盛、無人能犯的南秦王朝!!
為此,他九年前顛覆了白氏一族。
而秦君逸,又為什麼不能暗地對何氏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