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是成曄皇叔還是昌裕王府?!”
秦君璃將茶盞放在檀木琉璃鑲嵌的桌麵上,發出“當”的一聲脆響。卻恍若一記警鍾,敲在了秦君逸的心上。
昌裕王秦成曄,成曄皇叔的事情不就是昌裕王府的事情嗎,他為什麼會單單這樣問?
昌裕王府……昌裕王府……,昌裕王府除了秦成曄,剩下的也就是他們的那位堂兄秦翎了。
難道秦君璃在暗示自己,年前京中發生的事情,其實是和昌裕王世子秦翎有關?!!
見坐在對麵、與自己有著五分像的那人皺起了眉,似乎已經體會出了話中的意思,秦君璃麵無表情的站起身,撣了撣衣擺,一副準備送客的樣子:
“羿王還有事嗎?本王剛接手禁衛軍,事務繁雜,再加上總有些意想不到的幺蛾子,可不比皇兄對朝堂之事的熟稔、手到擒來。”
無緣無故被人擺了一道,放在誰的身上都會不悅,尤其下手的還是羿王府。
秦君逸心裏明白,卻裝作沒有聽到。隻是淡然一笑,端起茶盞,微微抿了一口。
“玲瓏館一案牽涉甚廣,不是一個普通的殺人案那樣簡單。如今昌裕王府應該也是察覺出了有人在暗中試探,如果不盡快下手,恐怕後患無窮。”
後患無窮……秦君璃忽然想到雲夜所說的“伏誅升天陣”。
莫名其妙出現的古國鬼陣,真的會像她說的那般,萬鬼齊哭、死傷無數嗎?
除了秦翎本人,根本沒有人知道他選了誰做這祭陣的生魂——這南秦屹立了三百年的梁京都城,就真的逃不過一場曠古絕今的天災人禍嗎?
“你且要如何?”
一想到雲夜為了救他跳下斷心崖,秦君璃的心中就泛起一陣洶湧不甘的酸澀之意。
此番如若不是因那勞什子“升天陣”牽扯到梁京國都和朝堂上下的安危,他早就將秦君逸轟了出去,還容他在這裏與自己虛與委蛇?!
“本王要昌裕王府寧居的地勢地形以及你——親自帶出來的那樣東西。”
眯了眯眼,秦君璃渾身上下透出些許淩厲。
禁衛軍被他設計在昌裕王府門口嚴防死守了一晚上,到頭來竟然還要自己拱手將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讓出去,天下間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行了行了,一個錦州郡守,總夠了吧!”見自己那位小氣的皇弟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秦君逸歎了口氣,應允到。
錦州是安王管轄的地界,如同平王手中的淮禹兩州一樣。
他知道秦君璃在錦州有勢力,但商場與官場畢竟兩樣,錢權兩握,方才是真正的站穩腳跟。自己那位皇弟早就想對錦州官場下手,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
如今不過用他手上的些許情報,便能不費吹灰之力換得“錦州郡守”這個州郡之地掌舵人的官位,料他秦君璃怎麼也能算的清這筆賬吧。
“你倒是會允諾,錦州一直把持在佟家手上,可還不是你羿王說了算。”
事情有了商量的餘地,秦君璃自然也不會急著趕人走,於是又撩了衣擺在廳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