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楚從容是沒受半點傷,可被這麼一嚇,日後還能不能繼續風流快活、再展雄風……就不得而知了。
本就是口舌之爭,最後卻以封言青的動手收場,站在中立旁觀的角度,兩個人都有錯。
就算找太後評理也是各打五十大板,褒貶不一,奈何當時在場發話的是羿王殿下。
羿王殿下淡淡的揭了過,楚從容哪怕吃了虧,被嚇個不輕,斷也不敢再鬧下去。
然而在座的那些世家侯伯公子們,卻是從羿王殿下的態度中覺察出了些許不一樣。
待從宮中歸去,與家中長輩一說,還沒過夜,“羿王殿下意圖拉攏右相,鞏固自己在朝中地位”的傳言便不脛而走。
“查查誰在背後多事?”
何樞得了消息,便來稟報自家主子。秦君逸連頭也沒抬,就語氣平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卻讓垂手站著的人心中一緊,感覺出他深深的不悅來。
道了“是”,轉身出了書房,何樞有些好奇的瞥了眼立在門口、掩不住笑意的何昭。
“有啥好事?”終是忍不住,長著一張娃娃臉的何樞,在擦肩而過的時候湊了過去,壓低了聲問到。
“去去去,小孩子家家的好奇心別那麼重!”
雖然年紀小,被何昭這麼一嘲笑,何樞也是一聲冷哼,不高興的扭了頭,轉身就拐出了落雨院。
兩人在門口的一兩句話間,秦君逸已然從書冊中抬了頭,走到窗邊,皺著眉頭按了按眉心。
何昭見狀連忙敲了門入內。
“邱敏漢那邊怎麼樣了?”
距離邱敏漢奉旨南下已然有些時日。
剿水匪、治瘟疫、賑災民,承繼了這位大人一貫的雷厲風行。加上秦君逸暗做的手腳,這位欽差大臣在江南的賑災之事,進行的雖說不是一番風順,卻也沒出什麼太大的亂子。
讓朝中等著看戲,看這位剛正固執的戶部侍郎,如何與盤踞淮禹的魏氏一族廝殺的那些人,感到深深的不妙。
平王、明妃,和他們身後的魏氏,一向不是什麼善類。不然也不會在短短的二十年,從默默無聞的一屆武將,擠掉白家,晉升成為南秦的四大世家之一。
明妃的父親是行伍出生,對經商之事一竅不通,經營著淮禹兩州氏族生意的是魏家旁支。
雖說是旁支,卻也深知整個魏家,最大的仰仗便是宮中的明妃與大皇子身份的平王,自是和京城的魏氏關係緊密、共同進退。
如今魏家剛剛失了西北大營,還沉浸在斷臂之痛中,又怎會輕易讓人再動了江南氏族的根基?
魏家是退無可退、必須自保,邱敏漢則是鐵了心的要肅清淮禹,在這樣的情況下平王一派定然會千方百計的給他下絆子,讓欽差大臣的這趟江南之行充滿了困難險阻和不可預測。
然而水匪剿了,瘟疫治了,拿著國庫好不容易撥出的三百萬兩,邱敏漢竟然連兩江流域災民的問題也解決了,剩下的便是要直搗黃龍、拿淮禹兩州的官員下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