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可聽了說昨夜京郊發生的命案?”
秦涼看見玉晨落寞的身影,勾了嘴角,忽然提起這件最近轟動京城的大事來。
玉晨一聽立刻豎起了耳朵,來了興趣,轉過臉來,笑的狡黠又八卦。哪裏還有玉家公子的翩翩風範。
鍾北亭卻在心中一陣苦笑,這秦涼是在報複自己麼,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話說那個何家小姐,也真是夠倒黴,吃了幾個月的苦頭不說,都快入了京了,偏偏出了事。嘖嘖,聽聞可是身首異處,被砍成了好幾塊呢!”
秦涼搖頭晃腦,嘴中發出嘖嘖的可惜聲,得了玉晨一個白眼。
倒是鍾北亭心中一驚,有些詫然。
隻知道那位何小姐出了事,卻不知道是這樣一種淒慘的下場。還想著是否兩家長輩小題大做了些,弄的草木皆兵。
這樣慘絕人寰、毫無人性的殺人分屍手法,若是被按在了自己和言青頭上,就算最終證實了清白,怕是也名聲盡毀,永無出頭之日了吧。
想著背後冒出了一身冷汗,越發覺得那封家言青聰慧敏銳,非一般人可比了。
“何小姐死的這樣淒慘,連羿王殿下都避了嫌,讓何家長輩出麵處理,可見這事頗為棘手!”
玉晨歎了歎,卻是眼睛骨碌一轉,想起件事來。
“你們說這京兆府最近是不是流年不利啊?!先是去年靖陽王遇襲沒抓到個真凶,如今又遇上何家小姐這事,這陳大人別查到最後,又尋個惡徒橫行的由頭,草草結案。”
撇了撇嘴,露出一絲不屑來,這些京官盡想著鑽營謀權,也不想想如何在其位謀其政,最終還是苦了一心隻求太平的百姓。
鍾北亭和秦涼相視一眼,靖陽王秦君璃的那樁大家心知肚明是皇子奪權之爭,然而這件事可大不相同。
一個閨閣女子,不曾與人結怨,沒有理由招來如此凶殘的報複。
可若說是針對何家,卻又不像,殺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又能撼動何家羿王幾分?況且那副髒汙破敗的模樣,誰能想得到何家小姐身上去?
不尋仇、不劫財,唯一的可能便是泄憤。
殺人泄憤……能對一個無冤無仇之人下得了這樣的狠手,這個人必定是藏的極深,除非他再行惡事,一般很難被人發現蹤跡。
茫茫京城之地數十萬人,又遍布權貴世家,要從中找出這樣一個凶手,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就算真的找了出來,萬一身份顯赫,勢力滔天,不又是進退兩難嗎?
難怪連羿王殿下都不願插手,直接丟給了何士均何丞相。偏偏這個玉晨不動腦子和年前那個事情扯到了一起。
秦涼咳了咳,伸手使勁敲了敲他的腦袋。
“蠢糊塗了啊,說好了我們四個隻管逍遙快活,不理政事,那種我們決定不了的事又何必想了徒添煩惱?!”
話一出口,三人之間竟是一陣沉默。
是啊……逍遙,快活……
陰雲密布,山雨欲來,這京城的天已經變了色,然而在這邊天空之下無處可逃的人們,又能逍遙快活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