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銘揚已經在許雁回到達門口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許雁回走進來,眼底也掠過了一絲絲微光,微微一頓,他抬起頭來,放下了手裏的報紙,看向了兒子。
許雁回已經走到了他麵前,他站在那裏,居高臨下的看著父親,眼底都是冷意,都是蔑視。
但是,他並沒有開口。
許銘揚看了他一眼,原本等著許雁回想開口的,但是兒子不開口,他隻好開口道:“來了?”
許雁回的眼中依然是輕蔑,諷刺,他冷聲道:“小衣呢?”
“這麼寶貝兒?”許銘揚語氣裏聽不出喜怒。
“我問你人呢?”許雁回忽然咆哮了一聲,雷霆之勢迫人。
似乎早就預料到了許雁回的反應,許銘揚道:“坐下!”
許雁回並不坐,周身都是凜冽的寒氣,他冷冷地低頭看著自己的父親,一字一句的道:“我問你,小衣人呢?”
許銘揚並不理會他,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不疾不徐的放下來。
許雁回的耐心真的沒有了,他很想咆哮。
可是咆哮是不理智的。
他等待著。
許銘揚拿起報紙,繼續看報紙!
許雁回走了過去,一把抽出許銘揚手裏的報紙,扔在了地上!
許銘揚這時抬起頭來,並沒有生氣,臉上是雲淡風輕的表情,很是沉默。
許雁回退後一步,冷冷地注視著許銘揚。
許銘揚眼底諱莫如深,看著兒子,良久才道:“動真心了?”
許雁回眼眸一緊,犀利地望著父親,那眼底是冷漠,冷到極致的冷漠。
他看著父親在心裏評估著父親說這話的意思,“動真心了如何?我不是你,你對誰都沒有真心,隻能住在這寬大的房間裏孤獨終老!”
許銘揚也不生氣,他甚至揚起了唇角,看著許雁回道:“給我下定論是不是為時尚早?”
定論這種東西,隻有在蓋棺以後才能真的給一個下定論,如此下定論的確是早了一點,可是相對於許銘揚而言,這麼早下定論已經晚了!
許雁回唇角都是諷刺,全身都被寒氣籠罩,“對你,算是晚了!”
“哈哈哈哈!”許銘揚忽然大笑,笑容依然是不達眼底,他笑的有點癲狂,讓人看著都覺得心裏不舒服。
許雁回冷眼看著他,也不開口。
許銘揚笑夠了才開口道:“你去金州,找夏冰韻母女報仇,怎麼也沒有報了仇?”
許雁回聽到這個,眼底迸射出冷意,刻骨的冷意,森冷的可以冰封一切。
他居然敢提這個!
許雁回眼底冷寂一片,他沒有發作,這是冷冷地注視著他。
“既然出手了,怎麼收手了?”許銘揚眼底帶著嘲諷:“婦人之仁,你這性子,就是太軟!”
許雁回冷笑:“我是沒有你狠,我跟你不一樣,人和獸的區別就在於,人有理智,獸隻有欲望!”
“何必給自己開脫?”許銘揚諷刺的笑道:“做不到下狠手,還要去報仇,自不量力!”
“你不用這麼諷刺我,我自己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許雁回淡淡的開口,已經收斂起來了怒意:“小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