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九章 仙山秘境(僅以本章向《悟空傳》致敬)(1 / 1)

天下之大,很多事情都是不為人知的。無數的人想要探索這世界的所有,最終卻又無疾而終。於是人們開始用另外的辦法來解釋,於是科學就這樣出現了。可是科學能解釋的,也僅僅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很小的一部分。那些不能解釋的,全部都被定義為迷信和虛幻。人就是這樣一種生物,他們很輕易的就可以說服自己,輕易到明知是謊言也能在幾十遍之後讓自己相信那就是事實。就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就在這個世界遙遠的角落裏,有一處完全不同的,真正的世外桃源。

這裏青山常綠,秀水長清,沒有耀眼的陽光,也沒有陰沉的黑夜。這裏人煙往來,車水馬龍,卻沒有爾虞我詐、市儈偽善。入眼的紅木青磚,竹樓高挑,木屋林立,一派盛唐時的風光。寬闊的青石板路映著天空那不平常的光輝,顯得猶如夢境一般。

一道雪白的身影穿房越脊,偶爾高高的衝天躍起,許久之後落在地麵,卻沒有驚動任何一個往來的行人。仔細看去,那道雪白的身影偶爾穿過行人的身體,然後急速向前飛奔。那被透體而過的行人隻是如水麵波紋一般蕩起一陣漣漪,隨後便恢複如常。

那是一條通體雪白的狐狸,圓圓的眼睛看著前方,一刻不停的衝刺著。終於,視線一陣模糊,它衝出了這虛幻的結界,來到一座聳立入雲的高山之下。又是幾個閃身,它來到了山腰上一處石台。那裏有一位仙風道骨的老人,正在席地而坐閉目養神。花白的眉毛已經長到足以飄在胸前,與鬢下的白色須髯交錯著。小狐狸來到老人身前,並不做聲,隻是安靜的窩在那裏,眼睛看著老人。

不知過了多久,那老人睜開眼睛,看著雪白的小狐狸露出一絲溫暖的笑意。

“你這孩子,怎麼又跑來了……”

“師傅……”小狐狸嘴巴微動,口吐人言。若有旁人在側,必然會震驚不已。“師傅,您整天讓我看那些四書五經、道學佛論,人家好無聊的……都那麼久了,您什麼時候教我法術啊……”小狐狸說著前爪抬起抓著老人的衣襟晃來晃去,就像一個跟爺爺撒嬌的小女孩。

“傻孩子,你為什麼想學法術呢?為師早就不再傳授任何人法術了,收你為徒也隻是因你和我有緣,卻又不能父女相稱罷了……你又何苦要走為師這條不歸路呢……”

“學了法術我就可以保護師傅您了,我不想總是躲在師傅的背後……您從來沒有真正的開心過,我都知道的,師傅……”小狐狸的眼神中有些憂慮。如它所說,跟隨老人幾十年,從來沒有見師傅真正的笑過,不是因為嚴厲,而是它可以感覺到,師傅心中有一個結,一個還沒有打開的結。

“哎……”老人歎了一聲,再次閉上眼睛,感受著山風吹佛,喃喃的念了一首山歌:林中半臥假寐仙,自問月影惹誰憐。

座下來人欲求道,舉漿低訴心中原。

卻問來人何為仙?

衣冠猴兒躍雲間。

愚徒為求公道事,怎料如來妒人賢。

金蟬隕,隕金蟬,如來觀音賭道然,猴兒不知何為罪,隻求道中一心安。

白龍現,白龍現,癡情龍女盼等閑,神仙妖鬼呆笑間,卻叫道人戀世間。

莫笑莫笑君莫笑,莫笑道人惹塵緣,塵緣道中有青天,堪比靈台方寸山。

可笑如來同萬事,不知情字道最玄。

道最玄,道最玄,區區半百數十年,直讓眾仙陷期間。

緣來緣去無定數,傳道與你勿隨仙勿隨仙,勿隨仙,仙道烏黑何苦陷?

世間輪轉恩仇泯,子孫自有子孫緣。

……

小狐狸安靜的聽著,不知是多少次了,每當自己想要求著師傅傳自己法術,師傅便會念起這首山歌,隨後便是老僧入定一般許久不再言語。

“總是說一些我聽不懂的東西……”小狐狸無聊的說道,“師傅,我好無聊哦……”言語間前爪捂在嘴巴上,打了個哈欠。翻身躍起,落在老人懷中,親昵的蹭了蹭,很快便安心的睡著了。

老人悠悠的睜開眼睛,低頭看著懷裏的小狐狸,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暗歎一聲,“哎,孩子,很快你就不會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