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柳州跟西域的幾個管事還在悠然居等你,他們明早還得趕回去。”
流風冷冷的話沒讓沈書衍有一點動靜,他也不再開口,雖然幾個管事的到沈書衍的示下後早走一日便能多賺一日的銀子,可眼下的沈書衍顯然沒把那點銀子放在心上。
“流風,你說,她一個女子,能重金一擲而麵不改色,明明是個果斷聰慧的,可為何,陳少遊不過是納了一個妾,不過是要了一個女人,她怎麼就會柔弱成這樣呢?”
沈書衍看著夜色,低低的說著。
他身後的流風一個字也沒說,他也不必說。
因為沈書衍就沒想要他說。
沈書衍低低一笑:“柔弱得,我看了,都不像她了。”
他看著這樣的她,心裏的沉悶讓他有了一種前所未有難受。
“陳少遊,我終於知道,你為何在那日皇上賜婚時,會那樣強硬了。”
沈書衍雙手負在身後,目光複雜。
商請月的柔弱,陳少遊比誰都知道。
可皇命在身,他還是不能不妥協,明知她會難過,可卻無可奈何。
就如同商請月明知陳少遊並非成心碰封清靈,可還是會忍不住難過。
在乎。
商請月太在乎陳少遊。
她現在有多難過,她現在傷得有多重,就證明她把陳少遊看得有多重。
沈書衍輕輕的笑了笑,因為知道她難過,所以知道她在這裏的時候,他丟下了柳州跟西域來的重要的幾個管事,隻為在這裏……陪她。
遠遠的看著她。
看著她難過,看著她喝醉。
哪怕,她並不知道,他就在她的隔壁。
他不知道,到底何時她進了他的心,隻知道在他想要表明他的心意時,她已經心有了陳少遊。
他以為,不過是個他欣賞的女人而已,放下她,何其容易。
卻不知道,她不知何時已經在他的心裏紮根。
明明在她跟陳少遊在一起後,他便已經刻意與她疏遠。
明明,他們後來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
……
這夜,王慕然揮退來給他稟報的的暗衛,臉色陰沉得可怕。
陸煙挺著大肚子,皺眉問他:“月兒被薑皇後打了?”
“王長尋還下了口諭,讓陳少遊今夜毋必跟封清靈圓房,現在月兒還在流水溪買醉!”王慕然冷笑著。
陸煙聞言一歎:“別動怒,月兒她現在的委屈隻是一時的,你可別一時生氣亂了大局。”
王慕然何嚐不知道陸煙說的話中之意,他現在還在部署,最忌急躁,可一想到商請月無助難過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立刻把王長尋給一刀兩斷!
在王慕然盛怒的時候,商請月正在似有似無的看著等胭脂醉等得不耐煩的燕歸。
燕歸見到掌櫃親自送上來的胭脂醉時眸光大亮,她一把從掌櫃的手裏搶到了胭脂醉,那兩眼放光的模樣,就像是一個渴了好幾日的人忽然見到了瓊漿玉露。
掌櫃忽然的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