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回去看一看。
現在她反而不擔心陳少遊是不是有女人的事,她擔心的是,那日他們來京謀的事是不是暴露了?否則他回去後,為何沒有一封信給她!
商請月連夜進宮的事,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天華帝是歇在棲鳳宮的,知道商請月連夜進宮,他不悅的道:“什麼事非要這個時候來?”
墨皇後已經脫了的外衣又穿上,眉間隱有一絲憂色,聲音卻平靜無波:“應是有什麼急事,我去看看,皇上先歇著吧。”
天華帝見墨皇後神色溫和,也就熄了惱意,笑道:“也好,你也別出去太久,夜涼。”
墨皇後見到商請月後,便屏退了眾人,“這個時候來,是不是有什麼事?”
商請月看著一臉但有的墨皇後,道:“娘親,我想回柳州一段時間。”
墨皇後驀地眯起眼,一揚衣袖坐在了椅子上:“不行!”
商請月急急的問道:“為什麼不行?”
墨皇後看著她,道:“要過年了,你去柳州陪夫婿了,除夕就不能給皇上請安,這是大不孝。”
商請月咬唇,“真的不行嗎?”
所謂的大不孝不過就是墨皇後一句話的事,她若願意幫她,誰又敢說她半句?
“不行。”墨皇後果斷的道。
“那兒臣就不打擾母後休息了。”
看著商請月黯然的眉眼,跟疏離的態度,墨皇後心下一緊,卻也隻是重重的歎了歎。
待商請月的背影消失不見,墨皇後這才收回目光,她突然進宮,隻怕是聽見了什麼風聲。
可現在的時局,她回去柳州也無濟於事。
隻有等,等陳少遊來京時,希望她別嚇到才好。
商請月回了公主府,一顆心高高的提起就再沒放下。
第二日,說書的夫婦來了公主府,帶了幾個人,臨時搭建了戲台子。
與唱戲的戲班不同,他們並未畫花臉,隻是按平時的著裝穿戴。
戲台搭建在偏院的花廳裏,商請月坐在一邊,她的身後站著念奴小詞還有錢嬤嬤,凝香則領著玉芝守在門外觀看,她們的身後還有許多望眼欲穿的宮女太監。
商請月一揮袖:“都搬著小凳子守著看吧。”
“謝公主恩典。”齊聲歡喜的呼聲。
商請月笑了,對著身後的幾人道:“你們也都坐下吧,今日沒有外人,不必拘束。”
小詞笑著應是,帶頭搬了個凳子坐在商請月身後,念奴則是雷打不動的站著。
錢嬤嬤猶豫了一瞬,想著一場戲也不知道演到什麼時候,見商請月確實不在意那麼多規矩,這才坐在了小詞的旁邊。
唐凝姍姍來遲,免了眾人的禮,就坐在了正在看戲的商請月身邊。
戲台上,探花郎扮演者跪在一座孤墳前,痛哭流涕,嘴裏說著與亡妻自相識以來的點點滴滴,一字一句皆是嘔心瀝血,煽人淚下。
唐凝目光轉向商請月,見她神色淡淡的模樣,不由問道:“有什麼感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