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起裏衣,商請月未曾發覺他的目光所向,拿起昨夜褪下的衣裙穿上。
衣裙穿好,肚子裏便傳來一陣尷尬的聲音。
陳少遊看她。
她一歎,低聲道:“昨晚沒吃東西,肚子餓了。”
陳少遊放下手裏的史記,起身走近她,“說什麼了?”
她環住他的胳膊,“相公,我餓了,我們出去吃……”
“夫人。”陳少遊挑眉,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昨夜是你告饒讓我不再折騰你的,怎麼才起床就又餓了,嗯?”
商請月的臉驀地便成了胭脂。
他低笑,“白日宣淫不好,今夜再給你可好?”
話落,竟是揚袖瀟灑開門而去。
留下商請月一臉錯愕兼羞嗔的愣在原地。
他這是跟她調情?
這不正經的樣子,實乃初見,她一時反應不過來。
這還是他那個清冷疏離的夫婿?
之前,即便是在床笫之間,他情到濃時也隻是笑言幾句的低喃,卻也不曾這麼名目張膽的調情。
他這突然的……心血來潮,是不是意味著,昨夜,她的美人計甚得他心?
商請月的臉上褪去紅暈,換上一臉沉思。
她想,也許可以把美人計繼續下去。
這樣的夫妻之道,她很滿意。
嘴角揚起笑意,唐凝的厚臉無恥之道果然效果顯著。
難怪寧錦墨對她深情兩世。
“女子的矜持果然隻能給外人看,對自家相公,還是要厚顏無恥些才有情趣。”
商請月輕笑一聲,聽見小詞進門的聲音,臉上的笑意收起,端是一副淡然若素的模樣。
商請月洗漱好後,跟著陳少遊一同在衙門裏用了早飯。
隨後,又一起回了陳府。
剛進府門,秦劍就道:“表哥表嫂,姨母說要是表嫂回來,就讓表嫂去見她。”
商請月對此並不意外,她與越國公鬧上公堂在前,與陳少遊宿在衙門不歸在後,陶氏怎麼著也要敲打她幾句。
何況,陶氏本就因為她宮寒之事不滿於她。
陳少遊對秦劍點點頭,對著她道:“先去換身衣衫,我陪你去見母親,然後跟我一起去見沈書衍。”
她的眸光一亮,隨即又問:“林大人的長子滿月宴不去了?”
陳少遊沒回答,拉著就往東跨院去換了一身衣衫。
陶氏看見二人並肩而來,不由得蹙了蹙眉。
兩人給陶氏見過禮,便各自坐下。
看了商請月一眼後,陶氏隨意的問了幾句陳少遊辦公之事,陳少遊一一作答。
陶氏滿意的點點頭,“為官者便要為國為民,我雖一介婦人,卻也知道公正廉明如何寫,你是父母官,便要為民辦事,萬不可做那些個沒良心的貪官汙吏。”
“母親放心,兒子知道。”
陶氏嗯了一聲,眸光一掃便凝向商請月:“我雖不是什麼貴婦人,不需要你晨昏定省,但作為於昭的妻子,還望你注意你的言行。
你雖是蘭心縣主,卻也是陳少遊之妻,陳商氏,冠了夫姓便要遵從女子的三從四德,莫要讓於昭因你被人詬病,官聲何其重要,你莫要累及於昭。”
陶氏的話一出,商請月便站直了身體,直到陶氏說完,她才鄭重一福:“母親所言極是,兒媳魯莽是兒媳的錯,今後定會緊記母親的教誨。”
陶氏嚴肅的麵容微緩,“多讀讀女戒這些,閑著無事便練練女紅。”
“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