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在陳府,卻不是陳少遊的屋子。
他們並未行夫妻之實。
並非她不願,也並不是他不願,而是他們有一個心照不宣的默契。
商謹言未回柳州之前,他們便不同床共枕。
這是他對她的愛重。
也是她對商謹言敬重。
那是她的父親,她成親,需要他的祝福。
雪地裏的腳印行了一串,吱呀一聲,陳少遊的門被他打開。
商請月的腳一頓。
陳少遊看見雪地裏的商請月,一愣,便皺了皺眉。
走上前,解開身上的鬥篷給她披上,“大晚上的,怎麼還在外麵?”
商請月同樣皺了眉頭:“相公,你這是要出門?”
陳少遊點頭,“我去衙門裏拿份公文。”
“都這麼晚了……”
“來回要不了多少工夫,快回去休息。”
陳少遊說完,打著燈籠就要出門。
商請月一把拉住他,討好的笑著:“我也去……”
“不行。”陳少遊毫不猶豫的道:“夜裏很涼,別胡鬧。”
“我……”
“快回去。”
眼神平靜,不容置疑。
“可是我餓了。”
“我想吃對麵那條街的餛飩,就是上次你請杜子儒吃的那家。”
“我不會下廚,你總不會讓我餓肚子吧?”
“相公……”
陳少遊看著她,終是無奈的歎了氣。
見狀,商請月連忙把他的鬥篷還給他,小詞機靈的趕緊給商請月拿來了一件厚厚的狐裘鬥篷。
鬥篷係好後,商請月便攬著陳少遊的手,一邊走一邊道:“我怕滑。”
陳少遊任她拉著,眉眼間繾綣著笑意。
小詞並未跟上,念奴暗中隨護。
出了門,不知什麼時候起,她攬著她的手被他握在手心。
看著握著的手,商請月淺淺的勾著嘴角。
陳少遊看著她,靜靜的走在空曠的大街。
大街上早已沒了攤販,店鋪也早早打烊,隻有一前一後的兩串腳印。
餛飩鋪子前,兩人駐足。
看著關著的店門,商請月臉色訕訕:“關門了啊?”
陳少遊淡淡的道:“要不要看看別家?”
商請月搖頭,“我又不餓了。”
陳少遊揚眉,“那跟我去拿公文了?”
“好。”
兩人回去時,經過花樓前的拱橋,商請月好笑的道:“據說就是在這裏,丫頭親眼見著你逛花樓?”
“逛花樓?”陳少遊看向她,“夫人覺得我會麼?”
商請月故作沉思,“這可說不定。”
陳少遊看她一眼,然後越過她竟是要去敲關著門的花樓。
急急的拉住他,商請月嗔道:“你這是做什麼?”
“夫人不是說我逛花樓麼?”陳少遊輕笑著:“索性坐實了。”
“你敢!”商請月氣也不是,怒也不是,“我隨口一說你就敢去花樓,我……”
聲音被吞咽,唇上的冰涼讓她頓住。
輾轉間的柔情讓她驀地紅了臉,卻毫不矜持的攬住他的脖子,與他唇齒纏綿。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間,灼熱收緊。
緊緊相貼的觸感讓她驚覺,他的情動。
良久,兩人重重喘著氣,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