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上輩子杜子儒配製出來的治療瘟疫之藥!
陳少遊幾度命懸一線時,是她在杜子儒手中接過一碗又一碗的湯藥喂他,那些藥是杜子儒也沒把握的藥,他隻能死馬當作活馬醫。
而此刻的藥香,不同於之前有衛矛的那個方子配出來的藥香,而是上輩子杜子儒最後研究成功的藥。
商請月驚喜的望著緊閉的藥房房門,杜子儒配製出新藥了麼?
終於配出上輩子解五州瘟疫的藥方了嗎?
再努力的聞了聞,商請月眼裏的驚喜慢慢的沉重。
不對,這藥香還不夠,像是差了點什麼,就一點點。
商請月疾步走去。
匆匆推門的手被一聲怒吼頓住。
“杜子儒!你給我試了多少藥了,為什麼不直接讓我死了幹淨!”
“你舍得死嗎?”
聲音就這樣沉寂下去。
商請月等了半柱香,杜子儒終於出了門。
看見她,杜子儒有些意外,又有些理所當然。
他走近她,“來了多久?”
“半柱香。”商請月看著被杜子儒關好的藥房房門,淡淡的問道:“裏麵試藥的人是沈書徹?”
杜子儒點頭,“他給我試藥兩天了。”
商請月抿了抿唇,杜子儒皺眉:“你不是擔心這個表弟吧?”
商請月看他:“試藥的結果如何,是不是重新配製出藥方了?”
杜子儒沉默。
商請月一急,“難道還沒成功嗎?”
杜子儒一歎,“我日夜不停的改進藥方,有把握在半個月內配出新藥來,隻是……”
後麵的話,杜子儒不忍心說出來。
隻是什麼呢。
隻是,陳少遊卻等不了半個月了。
以瘟疫發病的情況看來,快則一天,遲則五天,染瘟疫者必死。
半個月,對陳少遊來說,太過奢侈。
商請月獨自在藥房外站了半天,看著一個又一個的瘟疫患者進了杜子儒的藥房試藥,看著他們一個個死氣沉沉的被拖出來。
她就這麼看著。
杜子儒一身疲憊的走近她,指著藥房隔壁的一間屋子,道:“進去坐一會兒吧,我給你說說他現在的情況。”
商請月的心,驀地抽疼。
屋子,是杜子儒的臨時臥房兼書房,一地的醫書,一室的狼藉。
邁開幾本醫書,杜子儒揉著額角,道:“你先隨便找個地方坐一坐,我去給你倒杯水。”
商請月看著腳下的醫書跟一個個被揉成團的藥方,她麻木的蹲下,再麻木的撿起。
直到撿到一本《衛矛》,她的手頓住,丟掉之前撿的書,拿起《衛矛》就這麼翻看著。
衛矛,又名六月淩,全年可采,割取枝條後,除去嫩枝及葉,曬幹,有破血通經、解毒消腫、殺蟲之功效,用於女子經閉、症瘕、痛經甚佳……
商請月愣愣的抬頭,看向杜子儒:“衛矛……怎麼治女子痛經的藥還能治療瘟疫?”
杜子儒把水遞給她:“衛矛確實苦辛行散入血,既善破瘀散結,又善活血消腫止痛,不過它的解毒功效也是一佳,也隻有它才能與我方子裏的其它藥不發生藥物相忌,相輔相成而生成了治瘟疫的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