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請月猛地看著他,一臉的驚和喜。
陳少遊低笑,“杜子儒下午會過來。”
說完便下了山,身影漸遠。
他這親昵的舉動跟輕柔的話語,讓商請月不由得肯定了心裏的猜測。
她愣愣的想起客棧那日,曾說起過一句話:
我欠了一個人的來生,今生來履約了。
更想起寒山頂上,她說的話:
以後若你要娶妻,人選可不可以是我。
他現在說,他相信當初她的每一句所言。
現在他說,他答應了。
他說,他當真了。
難怪他之前他說,要她記得客棧那日的約定。
難怪他之前問她,她的話還作不作數。
商請月紅了眼,她本就為了履約而來,她本就想要嫁給他,他說的話怎會不作數呢?那是她今生所求的心願!
可如今……
商請月失聲痛哭!
她不知道她還能不能讓這個心願達成。
瘟疫,她多麼無助的存在。
第二日,商請月才起床,小詞跟念奴便已候在她的屋子外一個時辰了。
檢查過後,商府的一半下人被放出,由張掌櫃安頓在了之前的莊子上,小詞跟念奴被杜子儒送到了商請月這裏。
見到杜子儒,商請月點點頭,一雙眼有著淡淡的疲憊,神色極差。
杜子儒隨商請月進了屋,屋子分為兩間,一間是臥房,一間是小小的花廳。
“我爹爹跟母親都走了?”
剛坐下,商請月便開了口。
杜子儒見她的模樣,便知道陳少遊把商謹言夫婦是假染病的事告知了她,便道:“昨夜連夜就走了,陳少遊親自去送的。”
商請月眸子低垂,輕應了一聲。
見她就這麼安靜再不開口,杜子儒有些不自在,便起身了,道:“你的丫頭我給你送來了,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
商請月一愣,也跟著起身,“你……不留下?”
杜子儒疑惑,“有什麼事?”
商請月哀傷的笑著:“我的病是不是沒救了?”
所以,連杜庭都避著她了?
杜子儒眼裏的茫然隻是一瞬,隨即失笑,古怪的看了商請月一眼,這才凝重的道:“你的病,我已經配好了藥,嗯,因為來得急,藥被我忘了,我回去給你帶來。”
商請月眉頭輕蹙,看著杜子儒匆匆而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杜子儒的樣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小姐。”
杜子儒離開後,念奴跟小詞便進了來。
小詞把一個大大的錦盒放到商請月的案前,道:“這是張管家讓奴婢帶給您的,這些都是老爺進京前交到管家手裏,讓管家轉交給您的。”
商請月打開錦盒,看見錦盒裏大把大把的銀票,微微一歎,這是商謹言所有的身家了吧。
輕輕的笑了笑,商謹言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離的柳州吧,也不知他到了京城,知道沒有中瘟疫時會是怎樣的感受。
商請月目光停在小詞的身上,淡淡的道:“小詞,你去找王慕然吧。”
小詞猛地抬頭,一臉的震驚慌亂,“小姐,您……”
商請月擺擺手,“我知道你是王慕然的人,如今柳州鬧起了瘟疫,誰也不知會不會嚴重下去,我已然染上,你跟著我實在沒有什麼意義。”
噗通一聲。
小詞急急的跪下,一臉急切的道:“小姐,奴婢確實是公子派到您身邊伺候的,可並不是監視您或是對您不利,奴婢在您身邊隻是為了伺候您,小姐,求您別趕奴婢走,小姐。”
商請月一歎,小詞是王慕然的人她很早就有猜測,後來念奴說小詞懂武功,還曾偷偷去過王慕然的院子時,她便肯定了,隻是她並未點破,隻是對她有所防備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