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商請月精神一震,期待又恐慌的開口,“我爹爹他們還有救?”
杜子儒被她那希翼又驚惶的眸子看得心一緊,點點頭,“真的,但是不能接觸任何人。”
“好。”
毫不猶豫的,商請月連忙看向商謹言夫婦,商謹言勉強的笑了笑,商夫人則是又笑又哭的對著杜子儒千恩萬謝。
“商姑娘還是先出去吧,這裏你呆著不合適。”
杜子儒的話一出,商謹言連忙點頭:“對對,對,凝寶兒,快出去,你不能待在這裏,我跟你母親都染了病,別染給你。”
商請月心下一酸,杜子儒的話商謹言沒聽懂,可她聽懂了。
如今商謹言夫婦才染上瘟疫,還有希望可以治好,但不能接觸到任何有疫病的人,這話杜子儒已經強調過了,她聽懂了。
深深的呼了一口氣,她才發現身子被陳少遊牢牢的攬住,一慌之下她一把推開了他,“你……”
“走吧,杜大夫說了,這裏你不能待下去。”
說罷,上前,拉住她的手,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直接拉著她出了屋子。
臨出門前,陳少遊在商請月掙紮的時候回頭看了商謹言一眼,商謹言鄭重動了動唇:“照顧好她。”
聲音很輕,商請月沒聽見,陳少遊卻看懂了,他頷首,拉走了商請月。
商謹言眼裏劃過一絲安慰。
剛才進門時,商請月聽見他跟李氏染了瘟疫時是陳少遊扶著她,陳少遊的眼神絲毫沒有避諱,對她的疼惜並沒有刻意遮掩。
身為男人,商謹言知道,陳少遊這是在給他一個許諾,一個男人,當著一個父親的麵,親密的攬住他的女兒,這樣的舉動要麼就是侮辱那個父親,要麼就是求親。
陳少遊抱他的女兒是以未來女婿的身份。
商謹言是欣慰的,在得知他得了瘟疫的時候,陳少遊能站出來護住商請月,他即便是現在就死也沒什麼擔心的了,唯一對不起的就是他新婚沒多久的妻子。
他握住李氏的手,愧疚的道:“夫人,你嫁給我還沒能好好的幸福,卻受了如此災難,是商謹言對不起你。”
李氏搖搖頭,流著淚卻笑了:“表哥,我們死在一起也不枉生前夫妻一場,我知足的。”
這邊兩夫妻傷感莫名,那邊杜子儒尷尬的咳嗽了一聲,“商老爺,商夫人,我施針之術沒有一個好友老道,為保萬一,我打算讓人送你們去京城找他,有他在,保證你們平安健康,如何?”
唐凝跟寧錦墨對視一眼,彼此在對方眼裏都看到了一絲蹊蹺。
商謹言聞言先是一喜,後是眉頭一皺,“去京城倒也不是不行,可我得帶凝寶兒一起,可若她跟我們一起,我又擔心她被我們傳染。
可若讓她跟家仆後麵再去京城,我又不放心。但是讓她留下,我更不放心,柳州已經有了瘟疫,難保以後柳州被禁,那時候凝寶兒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