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皺眉,商謹言立刻解釋,“凝寶兒,這絕對隻是個私人宴會,不是生意場上的應酬。”
商請月訝異,既然不是應酬,那商謹言為何這般看重?
莫非,這馬夫人是什麼了不得的人物?
“爹爹,這馬夫人辦的是什麼宴會?值得爹爹如此看重?”
商謹言老臉一紅,幹咳幾聲道:“馬夫人辦的是賞花宴,賞牡丹。”
賞花宴?
一個寡居的婦人辦賞花宴,邀請生意場上的大老爺們?
這……
還有,馬夫人辦賞花宴,商謹言又緊張個什麼勁兒?
沒能在商謹言嘴裏得到什麼內情,商請月也大概猜到了什麼。
這馬夫人,據說年輕時嫁了個四肢不勤、五穀不分的秀才,生下一子一女後,那秀才因為一場風寒去了,留下娘三守著一畝三分地過活。
後來也不知這馬夫人怎麼研製出了米豆腐這種香噴噴的美食,由一個小攤販做到如今的柳州十家酒樓。
說起來,她的兒子已經娶了媳婦,女兒也嫁了個不錯的人家,馬夫人也該考慮考慮自己的以後了。
不怪商請月這般想,在華國,女子喪夫或是被休、和離皆是可以再嫁的,極少有女子一生不嫁或是守節不嫁的。
事實證明,商請月猜得不錯。
一進馬家,派了小詞微微的一打聽,商請月便知道了今日來赴宴賞花的人,大都是喪偶或是妻離之人,且這些人的名聲皆是厚道寬容之人。
商請月挑了挑眉,若說應邀而來的人皆是厚道之人,隻怕她爹爹是個例外。
商謹言除了對她這個女兒千疼萬寵,生意場上何時與人厚道寬容了?
真要說厚道,最多不過就是不欺負、不欺詐罷了。
不過,這樣明眼人就能看出端倪的宴會,商謹言那麼精明的一個人,會看不出來?
不僅看出來了,還巴巴的趕了來。
商請月輕笑,看來,她的爹爹,紅鸞心動了。
她曾一度以為商謹言會一輩子都找跟她娘一樣的女子,然後麻木的過一生。
她也想,要不要勸勸他不要再執著她的娘親。
畢竟,枕邊老是睡著跟她娘相似的女子,商謹言又怎麼會放得下而重新開始?
可她終究沒開口,因為知道商謹言的執著,除非他自己放下,否則要想重新開始,談何容易。
可如今,馬夫人竟是讓商謹言為她而來,還不關生意,隻談私情。
商請月很欣慰。
因而,對這位馬夫人,很是好奇。
當第一眼看到馬夫人的時候,商請月很驚訝,這是一個很樸素很平常的女人。
或許是因為年輕時受過太多苦,她的臉上有了不少歲月的痕跡,嘴邊適時的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平靜,神態柔和。
這是個好相處的婦人,這是商請月對馬夫人的第一感覺。
也不知是不是商請月的錯覺,她竟然看見馬夫人在看向商謹言的時候,嘴巴動了動,眼裏竟有著些許淚光。
隻一瞬,她便得體的笑了笑,隨後麵色無常的跟人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