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遊道:“如你所言,她的眼光犀利,慧眼識珠。”
沈書衍挑眉含笑:“與你一樣,慧眼識得我這顆珍珠。”
陳少遊也笑。
進了二月,春陽暖暖,微風柔和。
商請月懶懶的躺在院子裏的搖椅上曬著太陽,小詞在一旁遞著茶水,念奴在一邊端著糕點。
月亮門的轉角處出現了一個小廝,那穿著的衣服卻不是商家的下人所穿的顏色,小詞嗬斥了幾句,張管家便湊了上來,對著商請月回道:“小姐,這是縣令大人府上的人,說是有事找老爺。”
商請月的目光往小廝身上收回,那小廝不是別人,正是陳少遊身邊的吉祥。
商謹言近日總是往寧城跟錦州跑,也不知在忙些什麼,而縣令派了人來府上,作為商家唯一一個正經主子,自是由她來見縣令派來的人了。
商請月緩緩的笑了笑,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陳少遊當上了縣令後,還不曾燒過火,這突然找了商家,應該不會要燒第一把火吧?
“不知陳大人有何吩咐?”
吉祥躬身回道:“大人想請商老爺去一趟衙門。”
商請月正了身子,“去衙門?”
好端端的陳少遊找商謹言去衙門做什麼?她可不認為他是請商謹言去喝酒閑聊的。
“可是出了什麼事?”
吉祥抬眸看了商請月一眼,又低頭,“小人來時,聽見有人擊鼓,像是說什麼妹夫軟禁嶽母,不讓嶽母家人探望嶽母什麼的,好像是要求私下審理。”
商請月聞言,氣笑了,卻還是命小詞給了吉祥一錠銀子,含笑的道:“勞煩告訴縣令大人,我爹爹不在柳州,今日衙門之行,小女代父走一趟。”
吉祥並不推辭那重重的銀子,躬身出了商家去給了陳少遊複命。
就在吉祥前腳剛走,後腳衙門的傳喚便到了,隻說有人狀告商謹言,請商謹言午時末去衙門配合辦案。
商請月從吉祥那裏知道了傳喚所為何事,早有了準備,送走了衙差後,她冷笑一聲:“把當初給沈家老夫人看病的郎中找來,再把沈老夫人給我請到衙門去!還有,立刻派人去衙門一趟。”
陳少遊看著吉祥拿出的那錠銀子,不由得搖了搖頭,果然,她一如沈書衍說的那般……大方。
這隨便賞給小廝的賞銀一出手就是十兩,若不是知道她跟沈書衍私下合作的那些事,他真的會認為她就是個不知柴米油鹽貴的千金大小姐。
揉揉發疼的額角,他連續幾個日夜沒有好好休息了,如今衙門裏的事物繁多,再加上前任縣令留下的一攤子爛事,他從上任後就沒能好好舒展過眉頭。
“午後開審沈家的事,改為公開審理,允許百姓觀看。”
吉祥愣了愣,“可是,沈家要求私下審理。”
陳少遊似乎是笑了一下,“商家不會答應,她更不會。”
華國有律,原告之人要求私下審理案件的要求若不得被告同意,被告可拒絕接受衙門的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