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流風,他麵無表情,商請月也不再說什麼,隻對之前的話題繼續道:“如映除了說見我,還說什麼了?”
“她說要找她的弟弟。”
“告訴她找杜庭就是。”商請月想了想,又道:“帶她去找到杜庭。”
“不見見她?”
“你希望我見如映?”
流風看了一眼商請月,依舊麵無表情,“那塊能調動公主衛的公主令就在她的手裏。”
商請月聞言卻是笑了笑,手裏的琴弦發出一聲細細的響聲,她道:“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公主令豈是那般好用的?一個弄不好惹來殺身之禍就不好了。”
公主令,這樣重要的東西,當今皇帝會不找尋?從秦家一家“病”死無一幸免便能看出端倪。
可明明王吟悠已經“病”死的兒子不僅瞞著天下人活了下來,還成親生了一子一女,是誰在盛豐帝的眼皮子底下護住了秦家的這一絲血脈?
天知道公主令現世會不會找來滅門大禍?
她隻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皇家的那些東西,她可不敢染指。
“況且,我的人手已夠。”
明處,她有商家,隻要她開口,商謹言定會讓他的人為她所用,而她也有把握,保證那些人服從於她。
暗處,她有唐凝給她的四個暗衛……
勾了勾唇角,商請月彈起了琴,是《十麵埋伏》。
她前世的悲劇始於戶部尚書,今生她已有部署。
劉嘉麼?
她已有準備,還有何懼?
倒是劉溪,那個清高狠辣的女子,她很期待今生那個女人會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她。
不過……
商請月皺眉,劉嘉跟劉溪對付她的前提,是她商請月嫁給陳少遊為妻。
嫁給陳少遊啊,好像不是那麼容易呢。
指間的磅礴之聲竟在商請月輕笑的時候變得格外輕柔,就像百煉鋼遇上了繞指柔,無奈卻又甘之如飴。
珠簾外的流風輕輕的揚了揚眉,最後化為一聲歎息:“公主令,將來或許你會用到。”
說完,悄無聲息的離去。
唯有商請月眉峰皺了皺。
柳州縣衙不遠處的一家客棧裏,吉祥遞給陳少遊一封信,恭敬的道:“落州傳來的消息,二夫人跟前的那兩位侄子侄女失蹤了,二夫人驚急之下病重。”
原本負手臨窗的陳少遊猛地回頭,眼裏閃過一絲冷意,接過吉祥手裏的信,看過之後他沉沉的眸子凝著寒光,“陳家是窮到什麼地步,竟是容不得她了?”
吉祥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出。
“叫平安護好二嬸,陳家兄妹我自會尋找。”
“是”
陳少遊坐在桌案前,疾筆寫下一封信交給吉祥,淡淡的道:“叫平安把這封信交給族長。”
“是”
房裏隻剩下陳少遊,他嘲弄的目光隻是一瞬,便又恢複以往的深潭。
姨母,母親?
既是如此急不可耐,他便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