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朝廷上下對陳少遊及上峰林知府誇讚有加,天華帝更是賞了陳少遊一塊禦筆親寫“百官楷模”的牌匾。
人人皆道,陳少遊得天眷念,經此一事,隻待他三年上任期滿,回京述職後必是皇上賞賜的加官進爵,人人對他是嫉妒豔羨不已,卻不知,他身入瘟疫重地,安撫病重的瘟疫百姓,甚至手把手的照顧那些染了瘟疫被家人拋棄的老人孩子,以至於,他也感染了瘟疫,幾度沒了氣息……
“凝寶兒……”
見商請月發呆,商謹言叫她,見她回神,才道:“怎麼了?”
商請月深呼一口氣,道:“爹爹,既然沒有府令便罷了,反正我們也不怕虧那點銀子。”
商請月低頭,遮住眼裏的情緒,這輩子柳州有著大量的糧食,一旦明年堤壩垮塌,柳州的糧食便能往錦州運去,到時無論是賣給官府,還是原價賣給受災的柳州、錦州百姓,商謹言都不會虧損。
重要的是,此生,她必不會讓上輩子的瘟疫重來一遍。
哪怕是把糧食免費送給錦州災區。
也在所不惜。
不為那可憐的錦州百姓,不為那被瘟疫害死的五州十多萬無辜冤魂。
她隻為一個人。
她的丈夫,陳少遊!
她,是怕了。
上輩子,那場瘟疫,他幾次沒了呼吸,幾次被險險救回來……
這種生離死別的恐懼折磨,她受一次就夠了。
見她又發起了呆,商謹言一歎,以為她是替他那滿滿的糧倉發愁,伸手揉揉她的頭發,柔聲道:“凝寶兒說得對,那點銀子咱們不在乎。”
他隻是可惜這兩個月來的心血罷了。
商請月對著他扯了扯唇角,便聽商謹言的小廝莫安來報,說是張管家到了。
商請月疑惑的看著商謹言,什麼時候府裏多了個張管家了?
“老奴見過老爺,見過小姐。”
看見來人時,商請月愣了愣,“張掌櫃?”
這不是鵲橋街扇子鋪的張掌櫃麼,怎麼成了莫安嘴裏的管家了?
張掌櫃對商請月躬身,回道:“正是老奴。”
“以後府中事務便交給你了。”商謹言沒有看疑惑的商請月,對張掌櫃繼續道:“準備一下,半個月後我們去柳州過年。”
“爹爹,去柳州過年?”
等張掌櫃退下,商請月便開了口。
商謹言忐忑的笑了笑,“此次去柳州,我去拜訪了你外祖家,來時答應了你外祖母,今年帶你去柳州過年,你外祖母跟舅舅舅母都極為想念你。”
商請月的娘死後,這些年商謹言對外祖沈家多有照拂,可一想到沈家那家人,想要說什麼,見商謹言一臉期待和緊張,心下不忍,便道:“女兒去就是了。”
見商謹言欣慰的表情,商請月低歎,這個男人若不是對發妻感情深厚,又怎會對貪得無厭的沈家諸多禮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