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管家笑了:“小姐一切都好。”
商謹言鬆了一口氣,又問:“住那間房的人是誰?”
商謹言眯著眼,剛才的惱怒已然慢慢平複,一雙精明的眼裏看不出絲毫情緒。
“是一個士子,名為陳少遊,在落州頗賦才名,如今剛剛科考完畢,隻等放榜了。”
商謹言麵色有一瞬的了然,“才子佳人的話本子,看來是凝寶兒看得多了。”
王管家笑了笑,“前些日子,小姐還命我給她去書館找找陳公子的詩詞呢。”
商謹言笑了,摸著自己的大肚子,神色間忍不住寵溺之色,“豆蔻之齡,也該有些心思了。”
不過,一想起商請月竟讓丫頭去買媚藥,這是打算做什麼?
“那陳少遊能給我們送信,想來也是個君子。”王管家如是說。
商謹言又沉了臉,冷哼一聲:“幸好那姓陳的小子有些許讀書人的君子之風!不管是否是因為凝寶兒給他下藥,隻要他動了凝寶兒,即便凝寶兒再傾心於他,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竟是誤以為那媚藥是商請月打算給陳少遊下的。
王管家暗自挑眉,陪著笑,“好在一切都好。”
商謹言沉默了半響,這才幽幽一歎,“女大不中留啊。”
王管家沒說話。
商謹言便目光炯炯的看著他,“老王,你說這個陳少遊真這麼好?凝寶兒不惜貞潔也要得到他。”
甚至不惜給他用媚藥!商謹言扶著下巴,雖然他也不知道陳少遊有沒有被下藥,反正他的女兒還好好的。
王管家無語的看著商謹言,這個他怎麼知道?
不過還是答道:“應該不差吧。”
“那是當然,凝寶兒看上的人,怎會差了?”
王管家嘴角直抽抽,那你問我做什麼?看你那與有榮焉的樣子。
“老爺說的是。”
“你去把陳少遊的畫像、詩詞歌賦都給我送來,對了,還有他的過往以及有無家室,嗯,還有,看看他嫌不嫌棄商賈,再有,看看他是不是那種花心風流的人,還有……”
“老爺,我一定把陳少遊裏裏外外都給查清了,您看如何?”
商謹言滿意的笑了,“嗯,如此就辛苦你了。”
王管家帶著笑:“為小姐擇婿,這是必要的。”
商謹言笑著點頭,見王管家要離去,他似隨意的道:“慕然啊,凝寶兒說她不想管中饋了,你還是去把中饋之事接過來吧。”
王管家的背影一僵,隨即僵硬的回頭,咬牙切齒的看著商謹言,“老爺,我好像說過,內人下個月要臨盆了,這管家之事,再過三日便要辭了。”
商謹言摸摸鼻子,沒看王慕然,“慕然啊,你的事我自是沒忘的,不如你看這樣,管家這事你依舊當著,等你夫人臨盆了,我給你一個月的休息時間,這個月的月錢照發,你看如何?”
“老爺,我已跟內人承諾了,辭了管家之事後帶著她跟孩子一起雲遊天下。”
商謹言微一沉吟,商量道:“那要不給你半年假,月錢照發?”
“老爺,慕然不是言而無信之人,既已承諾了內人便不會失信。”
眯起眼,商謹言一咬牙,“給你一年的休息時間,每月月錢翻兩倍!”
垂眸的王慕然眼皮子抬了抬,“老爺,您這樣讓我很為難……”
“月錢翻三倍,你的孩子出生後我再給你一個一百兩銀子的紅包!”
王慕然抬頭,不語。
商謹言沒好氣的道:“銀子換黃金,沒得商量了。”
王慕然便笑了:“老爺盛情難卻,慕然不忍繼續推卸,便繼續為老爺鞠躬盡瘁了。”
見著王慕然離去,商謹言這才失笑,“年紀沒多大,卻精得像隻老狐狸似的。”
所以,哪怕王慕然才不過二十五歲,他卻總是喜歡叫他老王。
誰叫他少年老成的?
誰叫他老是賺他的錢的?
誰叫他讓他算計了凝寶兒掌家,害得凝寶兒好幾日都沒讓他回家的?
誰叫他剛剛又敲了他一筆銀子了?
越想越鬱悶,商謹言慢慢反應過來,他剛剛,是不是又一次栽在這小子手裏了?
次日醒來,商請月第一件事問的便是唐凝。
沁兒跟蝶兒沒敢告訴商請月她們昨日被商謹言逼問的事,隻恭恭敬敬的回道:“唐姑娘昨日沒跟我們一起回來,到了半路她就自己回去了。”
商請月皺眉,“她中了那種藥,怎麼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