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愛音律,吹得一口長簫。
而商請月,也愛音律,也會吹簫,不過她最愛的卻是彈琴。
在重生後的第二十八天,兩個紫衣丫頭跪在了她的麵前,哭哭啼啼的講述了她們的姨娘的可憐,原來,自她落水後,大姨娘跟二姨娘便被商謹言趕出了府,遷到了西郊別院的家庵裏,二人服侍了商謹言多年,被養得嬌滴滴的,哪裏受得住庵堂裏的青燈古佛、白粥青菜?
於是,二人皆是病了,她們的丫頭,可不就求到她的麵前來了?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商謹言有八個姨娘,這大姨娘掌管著府中中饋,平日裏對她恪守著為妾者的禮儀,沒有一絲拿大,尊卑的規矩她守得極好。
微微沉吟,她上輩子也曾管過陳少遊的內務,雖說那時他隻是個小小的縣令,作為縣令夫人,她管的中饋也讓她頭疼了好一陣,直到後來,她嫁給了寧錦墨,掌管著整個世子府裏的內務,更是讓她忙得焦頭爛額。
所以,為著府中中饋之事,她便求到了商謹言的麵前,讓他放大姨娘跟二姨娘回來。
商謹言明裏答應得好好的,暗地裏卻打發了兩個姨娘回了娘家。
她還沒來得及問他這事,他便來找了她,可憐兮兮的對她說,府裏沒個管事的人,後宅之事他又有心無力……
重點就一句話,要商請月掌管府裏的中饋。
商請月是傻了才會接手,上輩子操心還不夠?這輩子好不容易當了大小姐,她隻想安安靜靜的享福。
於是,中饋就這麼晾著,整整一個月。
一個月後,剩下的六個姨娘齊齊的找到她的跟前,訴苦。
不是胭脂水粉沒了,就是換洗的衣衫沒了,不是吃食沒營養,就是府中丫頭沒有例銀不聽使喚,反正追根究底兩個字,沒錢!
最後,沒人能找到一家之主商謹言,所有的目光便隻能盯到商請月的身上。
商請月深呼了一口氣,最後招了管家過來,先發了月銀,管家格外的配合,順帶還遞上了一大堆的賬本。
商請月看著那如小山般的賬本,無語了半響,最後對著埋頭不語的管家,從牙縫裏擠出幾句話:“爹爹不是在外奔波忙碌麼?行,那他就住在外麵得了。家裏的中饋我管便是,但是誰敢沒經我的允許給爹爹開了府中的大門,誰便給我走人!”
於是,自那日起,商謹言就沒敢踏進過商府的大門。
今日是聽見管家的稟報,知道她在朋來客棧,好像還出了點事,這才跟著她的兩個丫頭尋了去。
如今,見商請月就那麼看著他,商謹言就忍不住垮了雙肩,“凝寶兒,別生氣了可好?爹爹想著你都十七了,也該學學掌家了,不然嫁了人不會掌家可要吃虧的。”
“爹爹,”商請月一歎,“女兒不生氣了,爹爹的苦心女兒明白的。”
商謹言聞言大喜,連連點頭,他的凝寶果然貼心。
然而,下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