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女子冷笑,神色恍惚了幾息,突然眼中爆出狠厲的光芒,她咬牙說道:“杜若,今後,我會讓你知道何為痛不欲生!”
杜若居高臨下的看著床上呼吸逐漸急促的女子,不屑的道:“那我就拭目以待。”
待關門之聲響起,床上女子眸光裏閃過暴戾的殺意,想要下床,卻是絲毫不能動彈,她咬緊了下唇,咬破的唇角讓她逐漸渾濁的目光有了一絲清明。
她不甘心的合上眼,雙手緊握成拳,不一會兒便浸出絲絲血跡。
“吱呀”的一聲輕響,門被打開。
床上的女子牙關緊咬,身體緊繃。
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停留在女子的床前,良久沒有動作。
床上女子皺眉,緩緩睜開眼。
隨即一愣,“你……你是?”
床前站立著一個含笑的女子,一身淺綠色的對襟襦裙,手裏拿著一支精致的玉簫,正是商請月。
她溫柔的看著床上女子的眉眼,溫聲道:“唐姑娘,我來帶你走,如何?”
床上的女子眼裏急速的閃過一絲光亮,隨即皺眉,“姑娘,你認識我?”
商請月一笑,溫柔的眸光細細看著眼前的女子,有著片刻的怔愣,原來她以前就這樣的麼?那眉眼是她熟悉了多年的自己,如今以別人的目光來看,竟有著些陌生的感覺。
可終歸是她對鏡看了一輩子的自己,她怎會不認識呢,低低一笑,她說:“唐姑娘,再不走的話,趙旬可就要來了。”
床上的女子正是唐凝,她深看了商請月一眼,“有勞姑娘了。”
商請月喚了沁兒,將唐凝喬裝一番後,帶回商家找大夫看診,而她,則是緩緩的坐在房間裏的八仙桌旁,悠悠的倒了一盞茶,隨意淡然。
卻在細看之下,那握著茶盞的芊芊玉指竟是微微顫抖的。
商請月自嘲的笑了笑,她還是會緊張,還是會忍不住的想,等下見到那個人,她是真的要委身與他,還是另尋它路接近他?
可若不按照曆史的軌跡來,她怕,怕他不要她。
上輩子,這間房間原本該是趙旬來的,可不知為何,最後來的人竟是大醉的陳少遊。
她被下了藥,陳少遊又喝醉了,所以,她沒有意外的委身給了他。
這輩子,她是不是也要服用那種藥來壯膽?
手探向腰間,那裏,是從花樓老鴇手裏得來的媚藥。
幾次探向腰間,商請月始終都沒能拿出來,一張淡然的臉上卻布滿了紅暈,比被下藥的唐凝不差多少。
聽見由遠即近的腳步聲,商請月握著的茶杯被她死死的捏緊!
那腳步聲,她太熟悉。
他來了。
在腰間徘徊的手終是垂了下去。
如水的眸子裏劃過一絲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