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切都是安安靜靜的,在黑暗中,林夕沫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趙生生送的禮物。是一條海豚。一條躍起的水晶海豚。一打開開關,海豚便會發出藍色的光。藍色的光芒流轉在海豚的周圍,就如一條活生生的海豚,在藍色的海洋中躍起。
林夕沫摸摸自己脖子上的海豚。是的啊!真巧。魏風送給她海豚吊墜,趙生生也送了她一條海豚。她呆呆望著黑暗中的牆壁,在那上麵正呈現出一副畫,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一條海豚正在奮力的躍起。畫出一條生命的弧度。美妙的歌聲,仿佛從遙遠的天堂上傳來。所有的聲音,都被海水,風,帶走了。煩惱也隨之消逝。
林夕沫第一次和戴朵朵談話是在那個下午,那天的太陽一整天都是躲在白色雲團中,陽光照射的地方,像是塗上一層白色的牛奶。戴朵朵就站在麵包店的外麵,她整個人就沐浴在白色牛奶中。
她站在牛奶的陽光下,死死的盯著林夕沫。害的肖雅不止一次的跑出來,問她,要不要進來坐會。她不說話。依舊死死的盯著林夕沫。直到林夕沫做完了所有的活。林夕沫走到她的身邊,問。你到底要幹嘛?她這才說話。我想跟你聊點事情。
林夕沫說:“進來喝杯水。”
戴朵朵說:“不去。我帶你去個地方。”
林夕沫就跟著她去了。他們在咖啡館,坐了下來。林夕沫不習慣喝咖啡。戴朵朵不斷端起咖啡輕輕抿一口。她說。
“離開魏風。”
林夕沫饒有興趣的看著她:“你是跟我說嗎?”
戴朵朵眼中有些慍怒:“我不是跟你說,難道是跟空氣說嗎?”
林夕沫問她:“戴朵朵,魏風喜歡你嗎?”
“喜歡。”
“既然他喜歡的是你。那你叫我離開做什麼。”
戴朵朵一愣:“我……”她憤懣的說,“就是因為你的出現,魏風才不喜歡我了。你知道嗎?”
林夕沫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那我關我什麼事。”
戴朵朵提高了聲調:“林夕沫,你跟本配不上魏風。你一個打工妹,配的上他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不覺得你犯賤。”
林夕沫淡漠的注視著戴朵朵那因激動而扭曲的一張臉,就是這張臉,讓她認識到了什麼叫冷漠。對待自己爺爺都能那樣的人,林夕沫打心底厭惡。
林夕沫冷笑道:“你知道什麼叫兩麵人物。在自己最親的人麵前,像隻母老虎。在魏風麵前,卻像隻溫馴的貓。你覺得你這種人配愛魏風嗎?”
戴朵朵因極其憤怒的一張臉,變得猙獰,她一整杯咖啡潑在林夕沫的臉上:“住口,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說我。”
林夕沫抹掉臉上咖啡,站起來,一字一頓的說:“魏風是不會喜歡你這種人的。”
說完,林夕沫就離開了咖啡店。
林夕沫用餐巾紙把臉上的咖啡擦掉,隻是頭發上的咖啡這會沒法擦掉。衣服上更不用說,染上一片烏黃的汙漬。她也不管路人的眼光,直接往麵包店走去。
快到麵包店時林夕沫遠遠就看到,肖雅探著頭在那觀看著。果然她一走進麵包店,肖雅臉上就露出震驚的表情。
“你們兩個不是打架吧!”
林夕沫用臉盆接了一點水,把那些汙漬暫時擦掉。
“夕,快點說,是不是打架了。我去幫你找回來。”
林夕沫苦笑不得的說:“沒有,不小心把咖啡倒到衣服上了。”
肖雅持懷疑的語氣說:“喝咖啡,還能把咖啡倒的衣服上,頭上都是。你這種喝法,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行了,小雅,你再說。我生氣了。”
肖雅趕忙捂住嘴巴,好了好:“我不說了,不說了。你別生氣。”
林夕沫把衣服上汙漬擦幹淨,怔怔的發起呆了。其實她不是故意要這麼說戴朵朵的。對於她自己來說,戴朵朵怎麼說她,她都無所謂。可是當她看到戴朵朵,腦海中就冒出了戴鍾國。那一寂靜的院子,每天早上陽光爬上圍牆,每個下午陽光又往回爬過去。戴鍾國孤寂的影子,就會在她的腦海中拉的老長。
現在想起來,林夕沫又有些過意不去,她怎麼能夠這麼說戴朵朵。戴朵朵說她也是有緣由的,她和魏風的關係,是因為她才變得糟糕。那她怎麼還能去說她,這不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