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柳天所說的不受控製就是一種較為嚴重的後果,如果陣玄子沒猜錯的話,柳天不受控製是因為在吸收魔骨中五行力的同時,魔獸的野性和血腥也隨著五行力進入了柳天的身體中。
如果長此以往,不加限製,嚴重的話柳天甚至會完全失去人性,徹底變成一頭不受控製、隻知道殺戮的魔獸。
但陣玄子並沒有將這事兒告訴柳天,他不想讓柳天因此亂了心性,影響到以後的修煉,畢竟那種後果也不是說馬上就會來到的。所以陣玄子鎮靜了下情緒,開始為柳天琢磨一些預防魔化的辦法。
“怎麼了,大伯,哪裏不對了麼?”
柳天見陣玄子如此緊張有些不解,撓了撓頭,一雙大眼睛疑惑的盯著陣玄子。
“沒事兒,沒事兒,大伯不是被你的實力驚住了麼,修煉僅僅一年多就到了五行力小成的地步,看來你父親第一天才的位置要讓位咯???”
陣玄子一不留神有提起了柳雲竹,旋即止住了嘴,生怕在引起柳天對父親的思念。
“大伯,沒關係的,我不會再哭著要去找父親了,我要努力刻苦修煉,等我實力強大了,等父親回來,和父親一起為母親討回公道。”
陣玄子看著眼前這個苦命卻堅強的孩子,眼圈微紅。
“我們天兒長大了、懂事了,你父母聽到你這句話,一定會欣慰的。對了,地上這幾把刀劍是你帶來的吧?嗯???這不是你父親的雷芒麼!”
一直光顧著和柳天聊天,陣玄子都沒注意到那把安靜躺在地上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銀色寶劍。
柳天見陣玄子認出了雷芒,知道不好再繼續隱瞞,就把他和坎罹如何結仇,如何廝殺的經過都講了出來,麵對陣玄子,柳天不會隱瞞任何秘密。
同時也把心中那種對於殺人的恐懼感和罪惡感說了出來,希望陣玄子能幫他解決心中的壓抑,否則對於今後的修煉絕對不是件好事。
“殺人了啊???”
陣玄子低頭不語,略有所思。
他一生鑽研陣法之道,對於修煉一途反倒不是特別關心,自己的五行力大部分都是服用天地寶材、靈丹妙藥提上來保命震嚇外人的,可以說陣玄子沒有動手殺過一個人,可是卻有上萬人因為他失去了性命。
但是那種通過指揮兵陣的間接殺人畢竟與柳天這種手染鮮血有所不同,況且柳天今年還不滿二十歲。
“對了!”陣玄子猛然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我怎麼把他給忘了,你先在穀中休息一晚,明天我帶你去見一位佛門大師,他可是釋心禪師的弟子,他一定能有解決你心中罪惡的方法。”
又是釋心,柳天記得自己不止一次聽過這個名字,木心的朋友、杏彬的偶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物,能如此讓雲遮人仰慕。
晚上陣玄子研究了一下“雷芒”的劍柄,發現上麵布置了一種較為高級的封印法陣,柳雲竹把雷芒的劍身封印在劍柄之中,而開啟封印的唯一辦法就是柳天的血液。
柳天發現這雷芒似乎可以和自己心意相通,當他不想再使用雷芒時,它便會自動回退到黑紋劍柄之中,再將原來柴刀刀身裝在上麵,絲毫看不出破綻,這不得不讓柳天再次感到父親的用心良苦。
這一晚柳天睡得格外舒心,因為有陣玄子在身邊,就有了家的味道。
第二天柳天起的有些晚,他太留戀這種純粹的感覺了,不用去想什麼修煉,也不用記恨什麼屈辱,假如可以。柳天真的想留在這白駒空穀之中,陪著陣玄子安度晚年。
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自己身上有著眾人的寄托和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伯,澆花呢啊?”
柳天美美的抻了一個懶腰,開門見到陣玄子在園子裏澆花,倍感舒適。
“起來了啊,怎麼不再多睡會兒,桌子上有吃的,收拾收拾我們就出發。”
因為柳天的來到,其實陣玄子心中也是溢滿幸福,常年獨居在山穀之中,也難免有些孤寂,到老孑然一身,雖無牽掛,可有些也期盼能熱鬧熱鬧。
所以一年前,陣玄子沒事時就出去轉轉,和月落村的梁叔、村長他們下下棋,突然覺得也挺有意思的。
柳天回到屋裏,發現桌子上擺的正是自己最愛的月芽糕,那是陣玄子早上特意去買的,當咽下這第一口糕點時,幸福的淚水再次從臉頰微微劃過。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