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隻看見兩張掛滿眼淚和鼻涕的小臉爬在床沿邊睡的憨甜,怔了怔抬起手為他們擦拭。慢慢下床將他們抱上chuang,開始打量起這還算的上是房子的房子。
拿起一麵已經缺角的銅鏡,裏麵倒映出一張極為消瘦的臉頰,但那絕對不是自己的臉。結合周圍的環境,一身的粗麻布衣,這樣的感覺不陌生。看了那麼多年的小說這種情況不陌生,甚至說熟悉。但心裏還是驚顫不已,握著銅鏡的手止不住的抖。
“娘”一聲柔柔的呼喚聲把戀雲從混亂的思緒拉回現實,回頭看著那滿臉驚喜和那雙泛著光亮的眼眸,心沒由來的軟了下來。前世多麼想要個孩子,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沒有。現在孩子就在自己麵前,雖說不是自己親生的,或許說是自己親生的,但卻不是自己靈魂親生的。
唉!混亂!!!
“娘,你醒啦。”說完那他那小肚子卻“咕咕”響起。臉微紅,“娘,彤兒有點餓了!”
“呃,彤兒嗎?你大還是他大?”伸手指了指旁邊還睡的香甜的孩子問道,才發現兩個孩子長的一模一樣。
冉彤滿臉疑惑,“娘,當然是我大了!”
“嗯,娘糊塗了,彤兒餓了,娘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捏捏他那可愛的臉頰笑道,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的娘親已經換了個人,不記得他們了。
“嗯。”冉彤重重的點頭。
轉身走出去才發現情況更惡劣,房子隻能用破敗不堪來形容,傾斜的房體,破裂的牆壁,腐敗的茅草房頂,和屋中堂擺放的靈位。一切的一切都宣誓著將來很長一段日子裏,自己的生活會很艱辛,而且隻能一個人堅持。
“艱辛”輕聲念出這個詞,突兀的諷刺,生活的艱辛哪裏能比的上心靈上的艱苦。這個詞對於從小生長在農村的孩子來說,其實算不上什麼。
微微收斂心神,向廚房走去。
看著瓦缸裏隻有幾粒米,眉頭越皺越凶。真是,巧婦無米難炊啊!抱著微疼的頭蹲在地上,自己雖然不挑剔什麼,但那兩個明顯需要營養的小家夥需要挑剔。“丫的!”忍不住罵出一聲以前經常在心裏喊了無數次的詞。
“沒什麼是能難得倒我施官戀雲的!!!!”兩手握拳做超人飛天狀的喊道。
揣著隻有半邊的瓦盆出門了要問她這是做啥去,“笨,看不出我這是去借口糧嘛!”
整個村莊走完一圈,半個瓦盆裏堆滿了東西。楊家一個烙餅,張家兩個紅薯,還有村口李獵戶給了一個兔腿還不算其他人家給的各式雜糧野菜。快到家門的時候施官戀雲眼睛腫,鼻頭也紅了,尤其讓她想到前世在老家的時候每到吃飯的時候就和幾個發小端著碗圍在一起吃,沒菜沒飯了就去離的近的一家盛,樸實的人家在後來出身社會就再沒遇見過。她在心裏暗暗發誓以後自己發達了一定不會忘記他們今日恩情。
而其她也在村民們斷斷續續的語氣中理出一些信息。她夫家樓家是本鎮的富商,本來一直是她家相公當家,本來就勞損的身體在一次傷寒後徹底垮了,丟下她們孤兒寡母撒手人寰了。本就性子軟弱的她在沒多久就被小叔一家給淨身出戶了,後來來到這個村子安居下來。
哪知在剛安頓下來不久就被娘家人要求家給這裏的首富,美其名曰是為她們孤兒寡母的找個依靠,其實是變相的賣女求榮。那首富都快入土為安了還叫她嫁過去,這不是害了一回害二回嘛!(作者偷偷摸摸的說:她前老公都快50了,整整比她大了30歲!不過孩子基因到不錯,捂嘴偷笑!)
吃完飯戀雲蹲在自家門前左歎一口氣,右唉一聲,兩個孩子也緊挨在兩邊學著她的模樣。
“哎,我說你們兩個哎什麼聲歎什麼氣?萬事有你們老娘在。”說著就刷的一下站起來“你們該玩玩,該吃吃,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樣子。”說完頭也不回的進屋。不一會又揣著那半個瓦盆和一把破爛的菜刀走了出來,“好了,你們娘親我要上山給你們弄點好吃的回來,誰要一起去?”
“娘,我們要去!”兩兄弟異口同聲的回答。
“走,出發!”拉攏搖搖欲墜的兩扇還稱之為門的木板,高高興興的向屋後走去。家裏除了幾件粗布衣服和兩床破被,也沒什麼可以偷的了。
帶著兄弟倆左穿又突不一會就把半個瓦盆裏裝滿了鮮蘑菇,外帶抓了兩隻田雞。看著這滿山的天然材料,戀雲覺得自己應該能做點什麼,但關鍵的是現在必須要先將這幅破身體養起來。才這麼一會就已經氣喘籲籲,兩腳發軟。不過還是有一點值得高興的是這身體的前主人沒把腳裹成三寸金蓮,要不這會就該她哭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