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我跟歐陽下個月的婚禮,你能不能來?快回來吧!7年了,很想你......”回到家,又看到一封朱朱傳過來的郵件。眼睛再一次濕潤。不是不想回去,隻是回不去了。
那時候的自己,逃也似的離開了那裏,不顧一切地來到英國,一待就是7年。原因,不需要別人知道。這7年來,她鮮少與別人聯係,隻是偶爾回回朱朱每天幾封的郵件。
“對不起,朱朱,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回去。是我對不起他,又怎麼有勇氣去麵對他呢?何況,他現在已經有了另外一個人啊!他,已經忘了我吧!”蘇蘇自言自語。
7年前,就在蘇蘇對顏稷說分手的第二個星期,她就作為交換生去了英國的曼徹斯特大學。不著痕跡地,離開了所有人的視線。
剛到英國的第一天,她什麼都不適應。天氣,學校,所有的一切。一個人窩在床上,聽著那首《想家》,流淚。她好想放下所有的一切,飛奔回去,把頭深埋在他的懷裏。可是,那是她自己的選擇啊,推開了他的懷抱,一個人走。
她開始學著習慣一個人在異國他鄉的生活。難過了就寫寫日記,回憶以前他們的甜蜜,她才有勇氣撐下去。覺得快熬不下去的時候就對著他的照片喃喃自語,仿佛他就在身邊。
“蘇蘇,你沒事吧!那個雞蛋……”室友Linda看著她一動不動。
意識到自己的出神,蘇蘇說:“對不起,馬上就好。”
“稷,又想起你了。隻是,現在,你再也不屬於我了。我隻能在心裏默默愛著你,想著你。你,還恨我嗎?7年前的決定,是我唯一的選擇。”蘇蘇在心裏默默地想著顏稷。
Linda是台灣人,也是蘇蘇在英國唯一的好朋友。在英國的蘇蘇依舊像高中和大學一樣,給人難以靠近的感覺。沒有人知道為什麼,她也從來不說明。Linda是蘇蘇的室友,跟朱朱有點像的一個女生。那場大病,也拉進了蘇蘇與她的距離。所以就算是畢業工作了,兩個人也一起租了套公寓。
剛來英國的那段日子,由於水土不服,蘇蘇大病了一場。持續不斷的高燒,著實把Linda嚇到了。
“蘇蘇,起來吃藥了。”Linda扶起瘦了一大圈的蘇蘇。
“稷,是你嗎?你不恨我的不告而別?你還願意見我嗎?稷,我好想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高燒的蘇蘇,完全認不清身邊的人了。隻是緊緊抓著。她隻記得,以前生病的時候,顏稷也是這樣照顧著她。
“蘇蘇,你不要嚇我。是我啊,Linda。你醒醒。”Linda不知道她口中的那個人是誰,但她知道蘇蘇一定很愛他,也因為不得已的原因離開了他。
蘇蘇一直昏迷著,直到兩天以後,才慢慢睜開了眼睛。雪白的牆壁,雪白的床單,一個陌生的地方。原來,那就是一場夢,顏稷不在。現在的顏稷又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麵前呢?蘇蘇動了動嘴角,仿佛在嘲笑著自己。
“蘇蘇,你終於醒了。可把我嚇死了。現在終於沒事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熬點粥給你喝。”Linda看到睜開眼睛的蘇蘇,別提有多高興了。這兩天,她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
“謝謝。”艱難地吐出了這兩個字。
“稷,不是你呢!看到我有了新的朋友,你會為我高興嗎?現在的你,好嗎?距離我們分手已經兩個禮拜了,你放下了嗎?我很自私呢!愛你卻還要跟你分手,心裏又隱隱地不想你忘記我。我是不是真的好糟糕?”拿出照片,用手輕輕撫摸,蘇蘇對著照片上的人輕聲說道。
從那一天開始,蘇蘇和Linda成了好姐妹。每天一起上課,吃飯,聊天。就像她和朱朱一樣。
熟了之後,Linda也開始毫無顧忌地八卦了。每天追著蘇蘇問她的初戀,可蘇蘇經常是一笑置之,什麼都沒說。
聖誕那天,也正好是蘇蘇來英國的第30天。Linda拉著蘇蘇去舞會。蘇蘇一個人坐在角落,看著窗外繁華的夜景。現在,大家都在幹什麼呢?杯中的紅酒,一點一點漸漸少去。蘇蘇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明顯。已經數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了。今夜,就讓她放縱一次吧!
指尖觸摸到了冰冷的手機,來到英國之後,她一個人都沒有聯係過。似乎,她真的想與世隔絕。一個數字一個數字按下,那一串早就刻在心裏的電話號碼出現在手機上。真的要撥嗎?隻有喝醉了酒的蘇蘇,才有勇氣去正視那串號碼。橫下心來,按了撥號。
“喂,請問你找誰?”一個很好聽很純淨的女聲,應該是個很清純的女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