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鄧蛟就是這麼沒有眼力勁,還往趙府大門跑了過去,然後看了看大門口的牌匾,“趙府。”
鄧蛟念完了之後立馬往一邊看著馬未,“這趙府是趙鳶趙大人的府邸嗎?”
明明門口就有其他守門的人,可是鄧蛟硬是張著脖子向馬未喊了過去。
而且更巧的是趙鳶這個時候從府邸裏走了出來,趙鳶自然不認識鄧蛟,不過看著鄧蛟一身肌肉虯結,還穿著軍人的行頭,便以為是那個將軍擺上門來了。
這些將門之人向來不怎麼有理解,所以趙鳶也沒在意,便往鄧蛟詢問的方向看了過去,然而什麼也看不到。於是幹脆再往下走了幾步然後看了過去,這一看便看到臉色都已經發紫了的馬未了。
“嗬。”趙鳶立馬便有幾分不屑。
而馬未的臉色便更難看了幾分,縱使是鄧蛟這樣的人也看出了幾分名堂,抓了抓頭發,“額,這個……馬小將軍來看趙將軍你。”
“看我?”趙鳶看著馬未,“我這敗軍之將可當不起。”
縱使是鄧蛟也聽出了趙鳶這話不太對,鄧蛟皺眉了一下,“怎麼了?”
隨後想了好一會兒便立馬明白了,鄧蛟當然也是聽過趙鳶的,畢竟隱士之名甚大,而之前再加上葉昱的事情,讓民間對趙鳶的評價也很不錯。
而趙鳶雖然在戰場上表現不怎麼好看,然而卻是打的一手好劍,再加之在文采和音律上的造詣都不低,像馬未這樣的小將軍肯定是喜歡他的。
馬未如今在鄧蛟的心中恐怕並不算得什麼名將,不過這段時間就謀略和遠見來說卻是著實讓鄧蛟佩服的,更何況這小將軍不僅長得好看,在文采上更是讓他望塵莫及的。前不久鄧蛟還不小心在整理軍事文件的時候看了這馬小將軍的字,立馬這馬小將軍的形象便高大了起來。
縱使顧將軍的字也沒有這般好看的。
其他書中的字也不過是習得幾個字的人抄寫來賣錢的拓本,怎麼算的上好看,能識別而已。
趙鳶看著鄧蛟,知道他是隨馬未來的之後心中便多了幾分不屑,“鄉野匹夫。”
馬未本是在趙鳶麵前丟了麵子,此時極度不爽,然而此時聽得趙鳶這般說著鄧蛟霎時間那個覺得丟人的情緒便瞬間變成了憤慨了。
鄧蛟再怎麼不好也是他的人,趙鳶這個連連敗仗的人憑什麼這麼去評價鄧蛟?更何況當初鄧蛟可僅憑一個農家子的身份,便摔著全程百姓抵禦和造反了諸葛齊,如趙鳶這種隻知道自命清高的人又如何有資格評價他?
“前朝柳忌酒軍師尚且不過出身寒門,然而卻是配合太祖輕騎閃征遼東,楚國那席臻也不過一介村野匹夫,卻也在江東大敗大越三軍。縱使如張楚張將軍這般的戰神,出身也不過是農家子,趙將軍這是覺得自己比他們厲害麼?”馬未這個人實際上是有幾分像顧澈的,而這其中最像的便是錙銖必較和這一張嘴了。
趙鳶頓時便漲紅了臉,“豎子不可教也。”
“我還輪不到趙將軍來教。”馬未揚起了頭,“又或者趙將軍覺得自己有什麼好教我的?”
“你……”
馬未看著趙鳶,然後直接走到一邊執起了鄧蛟的手,“莫欺少年窮。”
說完之後也不看趙鳶的反應便直接拖著鄧蛟走了。
馬未這番話引經據典,鄧蛟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思索完畢,好一會兒才知道馬小將軍這是在替自己說話,頓時有些欣喜,“馬……”
“君今笑你衣正單,他日知誰怨天寒。”
“啊?”鄧蛟一時間又沒有反應過來。
馬未看著鄧蛟這幅呆呆的模樣,又是氣不打一處來,“真是的,我今日也不知道是得了什麼魔怔了,居然同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還給你出頭,真是丟了身份。”
鄧蛟眨了眨眼,看著馬未,不知道好好的前一刻還在給他出頭,怎麼這一刻又同他翻臉了。
馬未說了這句話之後便直接丟了鄧蛟的袖子,然後立馬往一邊走了出去。
“公公子,這寫春節見禮怎麼辦?”
“你叫誰公公呢!”
“……”
“丟給這個傻裏傻氣的大個子吧。”馬未氣哄哄的開了口,便直接從一邊走了過去,連馬車都忘記上了。
仆從看了看手裏的東西,拿不準馬未什麼個意思,不過想著自家公子都開口,便又一路小跑到鄧蛟麵前把懷裏的東西給了他,然後一句話沒說又跟著去追自家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