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月的時間足夠他在顧澈回來之前將雲州的勢力洗牌了。
葉錦不是葉淮,所以他不會相信任何人。
一手被顧澈扶植起來的公儀家都可以背叛她,世上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隻有當你手中的權利足夠大的時候,世人才會真正的去考慮你所想,去行動你所吩咐。葉錦不需要任何同情。
那兩夜葉錦當然不會如此大大咧咧的便讓顧澈殺他,顧澈沒有合眼,他也沒有。藏在身側的邊是匕首,如果顧澈有行動那把匕首便會直接插到顧澈心口。
然而顧澈沒有行動。
為什麼呢?
葉錦想了很多。
或許對於顧澈來說,自己除開是一個君主意外,還有一些特殊。或許顧澈對他同公儀家又或者那些顧家暗中埋伏下的勢力是有一些不同的。
靜謐的兩夜裏,兩個人在大殿的兩個角落各懷心思。
葉錦不隻一次的想著或許。然而每次天明的時候,看著那些自己安排著的侍從時葉錦便再一次清醒過來。
即便不一樣又如何,他能把手上的權利放心的交給顧家麼?
當然不能。
葉錦下不了手殺顧澈,然而卻也絕對不信任任何人。
能夠怎麼辦呢?
葉錦笑了一下,他做了這麼多事,即使顧澈曾經對他有過一絲暖意也該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吧。
不過這般也好,葉錦不懂得應該如何去愛一個人,總之隻要她還在就好。
“她還活著麼?”葉錦開口。
“還活著。”侍從回答。
“那便好。”葉錦笑了一下。
之後顧澈便千裏之外從蜀國回來了,而之後所遭遇的一切會不會對自己恨之入骨?
那不重要。
顧澈看著眼前流質的事物並沒有任何胃口,然而葉錦的話卻是徹底的敲醒了她。
顧澈不是第一次落入險境,然而之前無論是哪一次,她都知道自己逃出去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然而這一次卻完全不一樣。
葉錦囚禁她是為了什麼?
她有任何方式能夠讓葉錦有別的方法動心麼?
顧澈抬起手使勁動了一下,手上的鎖“嘩嘩”作響,卻沒有任何鬆動的跡象。一邊守著顧澈的侍女連反應都沒有。
六合甲子鎖,若是用利劍倒是可以直接斬斷,可是她如今連床榻都無法離開,談何利刃?
顧澈沒有自虐傾向,任何時候都隻有在力氣充足,精神狀態良好的時候才會有可能求生。
顧澈想了一下便吃下了侍女送來的流食,然後躺了下去。
“出去。”顧澈出了聲。
侍女自然走過去彎下腰將碗和杯盞收走,然而更彎下腰便脖子一疼,“啊……”了一聲軟軟傾倒。
顧澈立馬將侍女塞到了床榻之下,然後再弄亂了自己的頭發和衣飾麵朝下躺在床上。
有了六合甲子鎖,果然也錦已經不屑於在飯菜裏下藥了。
這麼大的動靜侍從不可能不衝進來,而侍女自然不可能逃跑。
這宮中雖然見過她的侍從不少,可是她女裝上好妝容畢竟和男裝是有差別的。
到時候對方會以為她是侍女,然後……
然後借機吧,顧澈已經顧不了太多了。
然而一直等到夜幕降臨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夜幕降臨不久被她打暈的侍女已經醒了過來,然後邊慢慢的從床榻下爬了出來。也並不看顧澈,隻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後邊端著托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