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君王隨時出來玩,還剛好被她撞到的麼?
顧澈低眉笑了一下,果然沒一會兒袁東便被席璨擁著過來了。
季夫人立馬引了顧澈往袁東那邊去了,“那是王上,妹妹你……”說到這裏低下頭看了一下顧澈,而顧澈並沒有什麼反應。季夫人顯然是有點意外的。
連王上都能夠不在意的人,身份得大到哪裏去?
然而顧澈確實是沒有什麼太多感覺的,若是馬上要見的人是何霄她說不定還能更激動一點。現在袁東雖然是君主,然而席臻監國,他手上那點兒權利還不夠自己大。
顧澈確實沒有什麼好變臉色的,袁東迅速過來了,然後季夫人便領著顧澈作了禮。袁東立馬便笑著,“季夫人不需多禮。”
袁東看起來同顧澈記憶中的袁德並不像,袁東的五官並不出色,看起來十分平凡,屬於在人對中絕不起眼的類型。
大概因為年少時不太受重視,顛沛流離雖不像葉淮這般,卻也並沒有怎麼受重視。所以從氣度上來說葉並沒有什麼君王之氣。
然而同他父親一般,袁東有一種天然的親和力,隨時臉上都掛著些許和煦的笑容,仿佛你說什麼都在很在意的聽著。
這樣的人啊……
顧澈笑了一下,袁東同季夫人寒暄了幾句之後看向了顧澈,然後又一些驚訝,“這位夫人是……”
季夫人向顧澈看過來,看到顧澈沒有說話的意思,隨後才開口,“這位夫人是……”
“我姓蕭。”顧澈開了口。
顧澈這話一說,季夫人和季璨便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說更驚訝的是顧澈說話了,還是驚訝她姓蕭。
蕭在前朝很早之前有一支是貴姓,甚至可以說是一個非常顯赫的姓氏。
隻不過這個姓氏沒有多久,便徹底因為政治緣故沒落了,再之後這個姓氏便成了賤姓。
如今蕭氏當然多,然而若論能夠讓人喊出聲名的,恐怕除開蕭驚鴻再無他人,而蕭驚鴻也早就死了不知多年了。
姓蕭的寒門女,能夠有這樣的氣度?
可是這個蕭夫人在撒謊?
蕭夫人從被“救”起到現在一個月有了,從未因自己的身份透露過任何,這一開口便信口雌黃,這未免也太不好說了。
更何況姓氏是一個家族的象征。
袁東聽到蕭這個姓氏也是笑了一下,然後看了看顧澈的肚子。
顧澈的身份自是不好同袁東說什麼的,既然隨著又走了一些距離。
顧澈往一邊坐下去,並沒有湊過去。
畢竟她現在是蕭夫人,君王說話,萬沒有婦人插嘴的說法。
袁東是袁德的長子,卻不能算做嫡長子。畢竟他尊為正室夫人的隻有江東那位何夫人一個,再之後何夫人離開,袁東又得了一子。
他從小便不受器重,又沒有母親和其餘勢力可以依仗,本身也無戰功無能服眾。
所以袁德死之前讓席臻監國實際上算是一個非常理智的決定。
隻是這樣一個從小便不為器重,被評為無能的君主真的甘心麼?
畢竟這個年紀早就不是需要丞相或者太傅監國的年紀了。
顧澈輕笑了一下,如今看起來政治勢力最穩定的竟然是何霄上位的江東了。
真是……
顧澈笑了一下,時局風雲變化,天下難測。
“夫人在笑什麼?”耳邊突然傳來了聲音。
顧澈驚訝了一下,然後看過去,立馬站起來要作禮,袁東擺了擺手,“蕭夫人身體不便,不必了。”
“嗯。”顧澈自然也沒有客氣,便直接坐下了。
袁東往一邊坐下,然後又笑了起來,“若是丞相在,多又要批評我了。”
顧澈看過去,袁東對外坐在涼亭上,腿垂向湖麵。於是開口,“丞相是為了王上好。”
“是啊。”袁東溫和的笑了一下,“大家都這麼說。”
“嗯。”顧澈應聲了一下。
倒是袁東有些驚訝了,“夫人沒有什麼想同孤說的麼?”
“王上想我說什麼?”顧澈開了口。
袁東驚訝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先前聽聞席璨言夫人與席府一月餘幾乎不言,原是想夫人是有話對我說的。”
顧澈笑了一下,然後開口,“應該是王上有話同我說。”
袁東看向顧澈,然後開口,“嗯?我同一個婦人有什麼好說的。”
“是啊。”顧澈笑了一下,“王上既不需要對我有什麼好說的,也根本不需要在乎一個婦人的想法。”
袁東有一些側目的樣子,然後才開口,“你讓我想起一個人。”
來了,顧澈在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笑了起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