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興什麼時候被這樣對待過,往一邊愣了一下,就直接哭了起來。
一時間四下宮人都慌張不已,看著顧澈又看了看正哭的起勁的葉興。
顧澈連葉淮都未曾收過顏色,更何況一個幾歲的小孩子。顧澈攏了一下衣袍,然後往一邊看了一下侍女,然後直接給一邊的侍女使了個顏色。
顧澈多年未曾來看顧後,然而當初在葉錦麵前直接殺了侍女事情這些宮人自是知道的,顧澈顏色是什麼意思自然也明白。
於是便有大膽的侍女直接將葉興手裏的烏龜搶了過來,顧澈看了看,然後抓著直接往一邊石頭上便扔了過去。
龜殼撞著石頭立馬“噹”的一聲,顧澈站直了身子,然後又才開口,“回去告訴你們家齊美人,這個烏龜是我殺的,四皇子如今六歲了,葉該學會謹言慎行了。”
葉興也不知道是被顧澈這一句嚇著了還是哭的太過沒力氣了,此時哭聲小了許多,顧澈直接掠了過去,“我很忙,沒有空幫她管教人。”
顧澈這句話一說頓時四下便都瑟瑟發抖了,顧澈口中的管教大家自然也都知道是什麼。
走過之後顧曦還有一些緊張的模樣,“父親要坐一會兒嗎?”
顧澈已經走到了外院,這倒是沒有什麼了。顧澈手撫了一下肚子,然後點了點頭往一邊涼亭坐了下去。
大概是顧澈常年在外征戰,本是有舊疾的身子,反而這次懷孕沒有什麼太過的反應。若不是暗地裏幾個醫士的話隻怕顧澈也會以為自己害了什麼怪疾。
顧澈往一邊休息了一會兒,隨後便有其他的世家子或者謀臣往這邊走,看到顧澈自然是想要來接觸的,然而顧澈好幾月不見外客讓他們又有些猶豫。
這遠遠的看過去到時所有人心裏都有了一些底,顧澈之前雖是個常年征戰的武將,但是任誰談起顧澈葉都是風姿綽骨的清俊模樣。而現在即便遠遠一眼看過去,也能看到顧澈不知道害了什麼怪病已經開始胖了起來,肚子上更為明顯。
若換了個其他官吏這副模樣倒也正常,然而顧澈清俊了幾十年,這一兩月突然這樣一時間倒是四下都有些唏噓。
之前說顧澈惹了葉淮不悅而被削職的想法也就淡去了不少,顧澈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想法,便也沒有多想,揮了揮手讓這些侍女們都退下了,顧澈才往一邊撈了一些魚食往一邊涼亭下的魚塘裏扔了下去,然後才開口,“你看,不過是個六歲的孩子也知道什麼叫仗勢欺人。”
顧曦看了一下魚塘中爭搶魚食的錦鯉,沒有說話。
顧澈卻是抬起了頭,“你如今也二十了,是打算做一點什麼?”
顧曦隻是當了一個小官職,是個閑職,甚至可以說連雲州比較普通的世家子都不如。不過顧曦既然是顧家的大公子便也沒人敢輕看他,總不過顧澈百年之後顧家的一切都是顧曦的。
顧曦想了一下然後才搖搖頭,“兒不急。”
“嗯。”顧澈點了點頭,“沉得住氣是好事。”說完這句話之後又撒下一把魚食,“沉浮之道莫過於一個靜,身處亂世中心,而能夠看清風暴的源頭……”顧澈淡然開口。
當初葉頤入雲州之前顧家為雲州第一世家,然而自入雲州之後顧澈蟄伏,顧淳不久便去了。顧澈隱約有將頹之勢,當時雲州多少世家都往上走的更遠。直到葉頤去世,之後一場政變。
整個雲州瞬間翻天覆地。
“兒受教了。”顧曦開口。
“嗯。”顧澈應聲了一下,兩人正說道這裏便有侍女跌跌撞撞的衝進來,“太……太傅!”
“誰讓你進來的!”顧澈皺著眉直接看過去,侍女臉色煞白,聽到顧澈這麼一吼差點直接哭了出來,“太傅,太子他出事了。”
“什麼?”顧澈一下站了起來,“怎麼回事?”
“今日太子在正殿與人說話,然後便中毒了。”侍女都疾哭了,“太傅快去看看吧。”
顧澈提起衣袍往一邊走了過去,“請了太醫麼。”
“請了。”侍女還是受到了驚嚇的模樣,顧澈鬆了一口氣,隨著往一邊走過去。
群臣自然還在大殿,顧澈到了葉曦的寢殿便直接揮退了在屋子裏擠著的下人,看著一邊待命的太醫,“太子如何?”
“太子性命並無大礙,隻怕……”太醫說道這裏抖了一下。
“隻怕如何?”顧澈看過去,太醫卻是皺著眉,“隻怕會留下病根。”
顧澈握緊了手,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直接往一邊坐下,“當時伺候的人呢?我倒是想要看看是誰膽子這麼大,敢在太子的吃食裏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