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顧姬為後,對於顧家算是一種認可。
畢竟一門一將一後,可以說雲州除開葉家和顧家,再無他人了。
顧澈自然也沒什麼好說的,葉淮湊近了一些,“你不高興。”
顧澈終於吃好了,從一邊拿錦帕擦了擦嘴,“談不上高興不高興,若顧家要靠一個女人奪寵來穩固地位,也確實有點可悲。”
“嗯。”葉淮點了點頭,然後才開口,“明日葉昱便該到了。”
顧澈想了一下,點了點頭,“嗯。”
第二日葉淮並沒有讓人去接葉昱,葉淮表了這個態,自然雲州其他的官僚或多或少都有些猶豫了。
顧澈也沒有去,然而趙鳶到底是去了。
顧澈倒是沒有什麼過多的看法,倘若趙鳶不去,顧澈到真會有些鄙夷他。
如今算不得有好感,倒是也不鄙夷罷了。
如今葉淮是王上,便不是同從前一般葉昱想見就能見到的。
葉淮沒有讓葉昱進宮,葉昱在雲州又沒有別館,便住到趙鳶家中去了。
顧澈不知道這樣的局麵是葉淮有意給他們兩個的路的,還是意外。不過顧澈如今自然是不好說什麼的。
一切都上了正軌之後顧澈反而覺得無所事事了,等到這日清晨,顧澈攜著卉歌兩人便要去遊湖了。
說起來顧澈這些年與卉歌一同出來遊玩的次數幾乎屈指可數。
天地間都是一片茫茫雪白,顧澈同卉歌坐在一起,嗬出了一口白氣之後顧澈閉著眼睛笑了一下,“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卉歌看過去,然後笑了起來,“世人都道阿澈這樣的人本是池中金鱗而已,逢亂世風雲才化為蛟龍。阿澈倒是不樂意了。”
“龍是形容皇族的,不要這樣開口。”顧澈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我曾經想過……”
“嗯?”卉歌看向顧澈,而顧澈笑了一下,“大哥去世之前我曾經想過,若是等穩固了顧家,我便學著先聖一般四處遊學,做一方隱士。”
卉歌看向了顧澈,然後笑著搖了一下頭,“若阿澈不說,我也很難想到。”
顧澈笑了一下,“也隻是想想罷了,任何時候都是活在眼下比較重要。”
卉歌長出了一口氣,然後才開口,“我其實也想過以後我要過什麼樣的生活。”
“嗯?”顧澈看過去,卉歌笑了一下,“我有很多姨娘,他們過的都不開心,我也不喜歡我的父親,因為他脾氣很不好。”
顧澈點了點頭,然後又聽見卉歌開口,“小時候我很能鬧,你知道的。”
“嗯。”顧澈點了點頭。
卉歌又笑了一次,“有一次我出去玩遲了,父親發了很大的火,家裏的堂哥表弟妹們都不敢開口,唯獨隻有顧郎……”卉歌看了一下遠處的雪景,顧澈自然知道卉歌口中的顧郎不會是她,便點了點頭,卉歌卻開口,“那時候我就想著我要嫁給那樣的人,溫文爾雅,有節有禮。”
顧澈笑了一下,“其實我有段時間是很討厭大哥的。”
“嗯?”卉歌看過去,顧澈想了一下,“若不是他,我大概不用成為男兒,若不是他,我也不會承受這些吧。”
卉歌沒有說話,顧澈又笑了一下,“那時候幼稚的話也說過,幼稚的事情也做過不少。”
卉歌轉頭看了顧澈一下,“倒是很難想象。”
“那你如何看我的?”顧澈看著卉歌。
“說不出來。”卉歌想了一下,“比較陰鬱的一個人吧,臉上明明笑著,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顧澈沒有說話,卉歌又才開口,“那時候哪裏在乎你什麼樣呀,你在我心裏,就是顧郎的弟弟而已。”
顧澈聽到這句話卻是真的笑出來了,然後才往一邊看過去,便看到了另一艘船,船上傳來弦樂之聲。顧澈聽了一會兒曲子既雄渾又帶著一些悲切。
“那是何人的船?”顧澈轉頭問了仆從。
仆從接了令立馬下去了,卉歌聽著這聲開口,“這聽起來倒是有大抱負的人。”
顧澈沒說話,然後便聽到了一邊的和歌聲,這聲音一出顧澈便皺了眉。
顧澈怎麼都沒想到,緊緊是在外麵遊個湖都能遇到葉昱。
葉昱現如今身份本就尷尬,若是顧澈要麼稱病不來雲州。在益州天高皇帝遠,安分一些葉淮便也不會如何。若是來也一定低調一些,比較就在葉淮眼下,又是這般地方,收斂一些總是沒錯的。
然而此時葉昱不但同當初叛變的舊黨再次交好還這般遊玩起來,葉昱的和歌聲隱約傳來,各種都是對著神女的羨慕,然而神女卻一直彎彎曲折不為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