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不夠了解你的朋友。”
“啊？”謝清不知道顧澈這話從何而來。
顧澈手指又敲了一下案幾，才開口，“你既然能看出來，就說明他是故意讓你看出來的。”
“清不懂。”謝清回應。
顧澈這才開口，“他讓你等三日，這三日想必是去借人借物了。你想，他在江東所得還有待遇明顯沒有你之前同說的葉公這邊這般好，他為何寧肯花時間做這番戲卻不願意同你直說？”
謝卿愣了一下，顧澈才開口，“為了保住何霄的臉麵。”
“啊？”謝清愣了一下，然後明白了過來，“他……”
宋欽這樣表示江東的待遇確實不好，然而他廢這麼大的功夫也要保全何霄的臉麵，那麼從另一個角度便是證明了宋欽的忠誠度。
“可，清不懂將軍為何生氣。”謝清想了一下。
顧澈看向江麵，然後才開口，“這次來江東，我沒有看到如同我們營地裏士兵的高傲，我看到的都是誓死捍衛江東的模樣。”
謝清作為文士，自然沒有看到葉營裏士兵是什麼樣的。顧澈說到這裏便不開口了。
江東是私有兵製度，這樣的製度好與不好顧澈不好說。然而有一個很重要可以確定的是，這裏每一個將軍在拚命上都不會比葉頤手下的將領差。
因為這裏隻要是有損傷，死掉和損失的就是自己手上的兵馬。
這樣的情況注定了在這場防禦戰裏，江東的士氣空前高漲團結。
而葉軍……
顧澈終於回到了葉營，葉淮早早的就在江岸上站著了，“看到什麼了？”
顧澈搖了搖頭，然後往一邊坐了過去。
沒有說話便表示著這其中的東西，葉淮知道這恐怕不妙了。
同顧澈到一邊之後顧澈喝了口茶，然後才開口，“這兩日可有人找我？”
“你部下找過，最近都在訓兵，並無大事。”葉淮開了口。
“嗯。”顧澈點了點頭，“那這些時日兵力如何？”
顧澈之前讓葉淮去找葉凱，並無多言，顧澈知道葉淮一定有注意過。
“不好。”葉淮皺眉。
“嗯。”顧澈點了一下頭。
葉頤那封信太過高傲了，連帶著這些士兵都高調了起來。
顧澈斂下眉，想了很久，然後才開口，“若是倒時候亂起來，你……”
“嗯？”葉淮看著顧澈。
顧澈和葉淮確實都不是將才，戰場會上，然而拚殺卻未必。
“你注意保護一下葉公。”顧澈這句話一出葉淮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樣的情況才需要保護葉公？顧澈這句話裏卻已經說到敗退了，而且是慘敗。
葉淮笑了一下，“阿澈認真的？”
“何以不認真？”顧澈語言裏沒有玩笑的意思，“葉公入雲州之前也敗過好幾次吧？”
“……”葉淮沒開口，那時候他在祖宅，這些他看不到。然而當時祖宅裏所有人甚至都以為葉頤死了的情況他卻依然記得非常清晰，“我明白了。”
“嗯。”顧澈點了點頭。
“撤退的路線和這些你都不需要刻意去想，到時葉公輸了若發現早有人提敗隻怕更為火氣。”顧澈歎了口氣，“你隻需要跟著葉公，幫他擋箭便可。”
葉淮看著顧澈，然後點了點頭，“那你要小心。”
“我……”顧澈看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你不用擔心。”
大戰開啟，謀士一定是最安全的。然而顧澈卻並不是一個純粹的謀士。
若是到時候兵敗如山倒，她卻還躲在後麵，難免部下會有想法了。
葉淮往一邊坐下，如今到了這關鍵時候無論是顧澈出事還是有什麼閃失，對於葉淮來說都算是很大的損失。
顧澈笑了一下，“放心，我比你更惜命。”
顧澈年少時脾氣不好，然而這些年兜兜轉轉反而在所有人麵前落了一個溫潤如玉的映象。或許隻有葉淮才知道顧澈大多數時候一句話就能讓人氣及。
葉淮沒開口了，顧澈那邊卻是站了起來。
“你要做什麼？”葉淮看向了顧澈，顧澈看了一下葉淮，“去看一下我的兵馬。”
葉淮跟著出去，然後便看著顧澈去看訓練水軍。
如今士兵在這邊大多水土不服，訓練的效果看起來並不太好，有更多的軍紀還相對散亂。
顧澈一路走過他們，然後便看到了張楚帶著下麵士兵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