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軍葉頤還給了選擇,而袁德葉頤完全沒有給選擇。
顧澈一行走的陸路,隻到了奉州便開始了全線的進攻。袁德不過剛占據此地,軍事防禦已經開始,然而無論兵力還是防禦工事都遠不能用西涼軍而語,或許換成其他軍隊千裏奔襲而來會需要考慮疲軍對戰,可是顧澈的軍隊絕大部分來自西涼與遼東鐵騎,陸戰幾乎無可匹敵。
“將軍怎麼打?”張楚展開地圖,然後看著顧澈。
顧澈看了一會兒,“城池北擁長江天險……”
“是的。”張楚看著這地圖,然後指了指地勢,“所以葉公的意思是如果能拿下這裏江東勢力地理說的優勢便能夠削弱不少。”
顧澈抬頭看著張楚,然後笑了起來,“楚可見過袁德?”
張楚和袁德自是見過的,無論是當初沈息奪袁德的城池還是後來沈息戰敗,袁德同這支軍隊都歸入葉軍的時候。
“楚這番話若是讓袁德聽到恐怕要氣壞了。”顧澈搖頭笑了一下。
當初袁德憑借著這幾座城池便敢在葉頤打徐得的時候前來騷擾,而此時明明打的是袁德,張楚口中卻半個袁德二字都沒提,一開口便是擁奉州以圖江東。
張楚想了一下之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他這口氣確實有點大了。
顧澈全然不在意,看了看地圖開口,“直接打。”
“正麵強攻?”葉淮對於戰事並不擅長,聽到這麼說直接轉過頭來看向了兩個人。
“對。”顧澈笑起來,“奉州兵馬至多不過五萬,大軍南下早就下破了膽,攻城此地也並無天險可守,更何況軍隊實際的差距。”
實際上葉淮是從未看過顧澈領兵的,之前打徐得之時總帥是葉頤,將領自然都是手下的,實質上顧澈的工作與謀士無異,隻不過對於軍隊的戰鬥力更為熟悉罷了。
現在可以說是葉淮第一次看到顧澈整軍,帶著無法言說的自信和張狂。
“楚明白了。”張楚同秦槐立馬吩咐了下去,葉淮對這些並無太多異議,於是也安排下麵的士兵將領下去。
安排完這些之後顧澈伏在機案上看著地圖,葉淮那邊才開口,“明明可以傷亡更小,為何要用強攻?”
這張地圖即便是不擅此道的葉淮看了也知道有更完美的計策可以傷亡更少的拿下,更何況顧澈這般的?
顧澈搖搖頭,“軍隊征戰,最重要的是士氣,然後才是軍隊本身的強弱。”
顧澈並沒有想刻意同葉淮解釋,也隻是隨口一說。
葉淮一聽卻一下明白了,打仗最為厲害都層次自然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然而要做到這個理由士氣就是一個絕對的東西。
顧澈固然可以用計策贏的更順,然而卻少了幾分氣魄。
葉頤領軍近四十萬南下,拚的就是一個氣魄。袁德的軍隊本就已經惶惶不安,此時更是直接強攻,要的就是讓袁德對葉軍形成一種恐懼感。
這樣一來後麵的戰役要打就順利的多。
張楚的話間未將袁德放在眼裏,而顧澈的話中卻從頭到尾未講眼前的戰役當一回事。
張楚領了軍令下去整兵,顧澈看了一會兒地圖,然後看著葉淮,“去看看?”
“去!”葉淮點了頭然後同顧澈一起換了戰袍,然後便驅著馬匹看兩軍交戰了。
戰事沒有絲毫的意外,一切都如同最開始的時候顧澈所言,幾乎勢如破竹。
葉淮這樣看著已經許多次了,隻是轉眼看著顧澈。
顧澈手裏提著長箭和弓弦,坐在馬背上看著四下,一身紅衣再不是雲州城裏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眼裏依然帶著一點笑意,甚至嘴角還微微上翹,然而渾身上下卻透著別樣的肅殺。
葉淮深吸了一口氣,胸間也澎湃了起來。
然而就是此時顧澈卻遲疑了一下,打馬往前走了兩步。
“將軍。”兩邊聲音立馬傳了過來,然後周圍保護顧澈和葉淮的士兵立馬跟著動了一下,圍在了左右。
戰場上刀劍無眼,如張楚秦槐一般的殺將當然不會有這樣的保護。
長箭受到射程和力道的限製,弓箭手的傷害是很有限的,而真正的將軍誰不是萬人敵,亂軍之戰百十人未必能夠近身。
顧澈這般異動讓葉淮也隨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然而一看過去葉淮也皺眉了一下。
此時袁德全軍潰退沒有錯,然而卻在一邊有十數人佛擋殺佛,神擋弑神。
要說偌大的戰場,十幾人也不過是滄海一粟,實在沒有讓人注意的道理,然而若是這十人都穿著白衣,騎著白馬卻是另一碼事了。